红莲愣了愣,随即目光渐渐狰狞起来,“他不行,他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没有谁能够擅自主张!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这世上只有他不能摆脱我!”
陈琅轻轻叹出一口气,抽出拂尘中的剑:“那就来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这个资格来主宰他的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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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挽星醒的时候,除了额间隐痛,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不适,他伸手摸了摸额际,那里的红印早已被一抹青纹取代。视线微微一转,身前坐着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影。
薛挽星眼睛慢慢睁大,有些不敢眨眼。
原来。。。。。。他昏过去之前看到的,不是错觉。
真的是镜主来救他了。
悬崖风大,他们就坐在崖边,身前是绵延不绝的山脉,日光西薄,似乎连风也在这温柔的夕阳下变得和缓起来。
那人忽然说:“红莲走了。”
薛挽星眨了下眼睛,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飘过来的一缕白发,拢在掌心里,纤长而柔软。
“你会怨我吗?”那人又说。
薛挽星闻言撑着身体坐起来,身形晃了晃,而后不管不顾的,不计所有可能的后果扑了过去,伸手环住了那人的腰。
“这怎么可能。。。。。。”他将脸埋在那片纤薄的后背里,语气很低。
怎么可能会怨呢。
我爱您还来不及。
风缓慢的抚过他们的眉眼,薛挽星察觉到有只手落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
这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薛挽星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人全部抱进怀里。可是在他面前,薛挽星总像那个还没长大,会下意识依赖他的少年,不管伤了痛了,总会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他面前,寻求一个最让人宽心的安慰,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摸头。
薛挽星心里从未有过的充沛安定起来,于是顺从内心,将人揉进了怀里。
离开云丽岛之前陈琅带着薛挽星找到了岛上隐藏起来的阵法,薛挽星拓图,然后陈琅把阵眼上的九奉门一刀削了,从门上掉下来的巨大眼睛骨碌碌顺着滚进了河里,跟着水流一起冲走。
“魔族在替这扇门打掩护。”陈琅忽然说。
薛挽星笔下微顿:“为什么?难不成这个法阵的幕后之人的魔族中人么?是红莲夫人?”
陈琅摇了摇头,“不是红莲,她不过是个一条路走到黑,已经不能再回头的失心徒而已。”
薛挽星不关心这个,他落完最后一笔,将拓图收进袖子里,而后敛起身前人垂落在枝叶上的头发,温声问:“回去了吗?”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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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