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拓图的镜明宗众人马不停蹄的召集所有精通阵法之人,针对拓图展开了研究。
在通宵了整整三天之后,集所有人规划的无数次破解之法都行不通,有长老愁眉苦脸的挠着头发:“这种阵法从未见过,糅合了上古邪术的因素在里面,我们从未研究过这种,实在思路有限,单靠咱们几个人来解这种又繁又杂体系不明的阵法实在太慢了,时间容不了我们一点一点去慢慢探索,若是晓川师祖还在的话,想来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束手无策的互相干瞪眼。”
“是啊,若是说起阵法,谁还能比晓川师祖更有研究?”有人出声附和。
几百年前晓川死后给他们留了不少关于法阵的珍稀藏书,但是藏书数量巨多,且晓川的阵法与九奉门法阵大不相同,理行相悖,门中长老还没有研究透彻,两两看着也是头疼不已。
冯岚作为雪峣的徒弟,曾经也研究过晓川的阵法,而此时他也只能跟着众人一起苦笑,只怪自己天资不如人。
时值深夜,体质稍弱的弟子连轴转了三天三夜,真的顶不住了,便和冯岚请示过后回去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过来。
冯岚摆摆手,“去吧,好好休息。”
到最后室内只剩了寥寥几人,冯岚环顾桌上地上摆满书籍和图纸的狼藉一眼,劝几人也稍作歇息,而后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只身一人出去外面透透风。
在藏书阁后面种着一片竹海,他双手撑着二楼的栏杆放目望去,吹了没一会儿风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重凉的传音。
“有点想你了,”狐狸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种奇特的口音,偏软,跟他的人一样没骨头似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重凉的修为不咋地,连简单的传音都还没学会,他用的是冯岚专门留给他的那些传音符。
收到讯息的冯岚不自觉笑了笑,将这条传音收起来,下一刻他的笑容忽然消失,和竹海里伫立着的一个不明身影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双黑色弥漫的眼睛,睁开后没有眼白,直勾勾的看着他,诡异非常。
冯岚面色剧变,祭出法器直接从二楼飞身而入竹海里,等他再去仔细搜查时,那个人影早已经不知所踪,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冯岚提着剑在原地站了会儿,面色极为难看。
那个人方才在原地看了多久,难道他们在里面研究法阵破解之法,这人就一直站在外面么?
并且。。。。。。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还是他尚在百草谷里昏迷不醒的那个大师兄,席玉秋。
连着转了三天一刻没有休息的脑袋尖锐疼痛起来,冯岚伸出一只手按了按额头,忽然转身就往医修的百草谷里飞身而去。
他必须要尽快去验证一下,修士耳聪目明,若非是故意施加的幻术不可能会眼花看错人,席玉秋的身体里甚至找不到丝毫神识存在的痕迹,怎么可能还会起得来。这其中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百草谷,有经过的医修向他打招呼:“掌门,来看望玉秋师叔的吗?他今天还是老样子。”
冯岚沉着脸没应他的话,径直越过这名医修快步往谷内深处走去。那医修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回头一边目送他离开一边暗自咕哝:“这是发生啥事儿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吓人。”
长长的回廊里被月色投下竹叶秀挺斑驳的倒影,院子里种着不少草药,风一吹过就会带起一股泥土的腥味,但是并不让人反感。
冯岚大步穿过中庭向里屋走去,猛的推开面前两扇大门,只见里面有一名小侍正用温水给床上昏迷的人擦拭手臂,被他弄出的动静吓了一哆嗦,下意识回头,瞧见他后忙委身喏喏的行礼:“掌门。”
冯岚看也不看她,径直去看床上人的脸色。席玉秋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嘴唇因为干枯而起了一点死皮,而两只眼皮没有一点点要睁开的迹象,整个人看着沉静又寥落。
冯岚伸手探向他颈间脉象,指下搏动微弱,体温很低,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可冯岚分明记得他睁开后泛着黑气的浑浊眼睛,那简直就像。。。。。。像他们镜明宗的地底死牢中爬出来的阴邪鬼物。
冯岚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问旁边的仙侍:“师兄最近都没有任何异常么?”
仙侍摇摇头:“没有,奴一直守在这里,玉秋师叔没有醒来过。”
冯岚深深皱起眉,忽然道:“那他。。。。。。你是否一直守在这里看着他,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仙侍想了想:“奴方才有去院子里烧水,因为要给玉秋师叔擦浴,离开了约摸一刻钟有余。”
“是在两刻钟之前吗?”
仙侍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的,就在两刻钟之前。”
“你看好他,别离开,我待会儿再多安排一些人手过来。”冯岚直起腰来,沉着脸大步离开。
他看见席玉秋的时间和仙侍方才烧水的时间对上了。
落雪宫照例找不到雪峣的身影,冯岚几乎已经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当机立断转身去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