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转身将谭花轻放入马车,掸了掸袖口,漫声道:“西夏故地,任全真教开坛布道,钱粮人马,王府一概支持。若道长有志气,那极西之地的教皇、先知之位,未必不可染指。”
苍松子心头剧震,忆起西夏灭国后,佛门田产尽被西夏公主充公,全真教若得王府襄助,不出三载,必能开宗立派。至于那教皇先知之说,虽是画饼,却也让他热血翻涌。
思忖间,他突然掣出长剑,寒光闪过,左臂已应声而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道袍与脚下土地。
只见他疾将一把丹药塞入口中,气贯全身,指尖如电,在肩头连点数穴。
待血势稍缓,他面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躬身道:“侯爷金口玉言,可莫要反悔!”
杨炯见他如此狠绝,也不禁动容,轻叹道:“王府向来一诺千金,岂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苍松子单手持礼,郑重道:“若老道不幸殒命,还望侯爷照拂洛阳桃源宫,助我徒儿重掌道统。”
杨炯颔应允,撩起车帘登上马车。
车轮碾过碎石,缓缓驶向夜色深处,唯余苍松子立在原地,身形在月光下渐渐凝成一抹单薄的剪影。
刚一入车,但见谭花倚着鹅黄软靠,见杨炯挑帘而入,勉力要撑身相迎,却被他长臂一揽,带进温热怀中。
“逞什么强?小心伤口又崩开了。”杨炯指尖拂过她鬓边碎,语气温软却含着嗔怪。
谭花双颊顿时泛起胭脂色,轻扭着要挣开,奈何周身绵软无力,不过是徒然在他怀里蹭出几缕幽香:“你莫要小瞧那苍松子,此人最善见风使舵,能自断手臂表忠心,野心绝不会小。”
杨炯屈指弹了弹她鼻尖,笑道:“若无野心,我反倒瞧不上他。西夏经战乱后,佛寺田产十不存一,百姓没了供奉处,倒像缺了主心骨。全真教若能填了这空缺,于朝廷于江湖,都是件顺水推舟的妙事。”
说至此处,声音愈低沉,“况且西域乱象已起,东土西境早晚要撞个正着。那些个红毛碧眼的传教士,手持《圣经》口诵祷文,我们便以三清道祖为盾,左执长刀右持火器,且看是谁先折了谁的锋芒。”
谭花仰起脸,见他眉眼间尽是豪情,烛火映得轮廓似镀了层金,不觉心尖一颤,红晕漫至耳尖,忙将滚烫的脸埋进他衣襟,呢喃道:“你吩咐皇城司的差事,我早着心腹办妥了。明日曲江开考宴,有我盯着,保管出不了岔子。”
杨炯闻言,手臂又紧了几分,下巴蹭着她顶笑道:“这世上若连姐姐都信不得,我还能信谁去?”
谭花被这股热气撩拨得浑身酥麻,软了三分身子,却又听他唤自己姐姐,当即杏眼圆睁,横了他一眼,娇嗔道:“往日里叫你喊,你偏生拗得像头倔驴,如今倒叫得这般顺口?”
杨炯撇了撇嘴,假意嫌弃道:“不过瞧你病弱,哄你罢了!等你身子康健,可别想再压我一头!”
谭花闻言,轻哼一声,眼波流转间闪过狡黠,声音虽小却带着威胁:“你敢?”
“我有何不敢!明明与我同岁,却非要我唤你姐姐,哪有这般道理!”杨炯说着,一把攥住她柔荑,似是故意逗弄。
谭花见状,朱唇轻抿,眸光一狠,突然倾身上前,一口咬住杨炯肩膀,含糊不清地娇叱:“叫不叫!”
杨炯见她这么活泛,知道她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以前都是被她欺负,如今机会难得,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一下这个病老虎
眼见谭花虎牙刺破春衫,温热血腥混着她口中兰麝之香,直往杨炯脖颈里钻。
杨炯虽吃痛,却强忍着不叫,反手一扯她腰间素绸。
谭花顿时失了平衡,娇躯歪斜着倒在锦褥之上,绣着流云纹的月白绣鞋也落入杨炯掌中。
杨炯指尖轻抚鞋面上的昙花刺绣,忽地握住她裹着罗袜的纤足往上一抬,拇指有意无意在那足心软肉处打着旋儿按压。
他俯下身,在谭花耳畔轻笑:“还不松口?”
说罢,右手食指勾住袜口金线,将那薄如蝉翼的素绫缓缓往下褪了半寸,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谭花只觉足心酥麻难当,粉面霎时间红似火烧云,偏生要强的性子作祟,非但未松口,反倒咬得更紧,两排贝齿深深陷进杨炯肩头肉里。
杨炯眉头微蹙,暗道这小老虎性子是真烈,越是难惹越是要惹,嘴上却故意逗弄:“原道是整日里舞刀弄剑的辣姑娘,不想竟藏着这般雪玉似的莲足,倒叫我好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