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犹未落,三道寒芒破空而至。
谭花美目圆睁,在杨炯脖颈上轻吻一记,猛然运力一推。
杨炯身不由己向前扑去,惊骇转身,却见谭花已经合身扑向了暗器。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却听得“叮叮叮”三声脆响,三颗菩提子如流星赶月,将来势汹汹的柳叶镖尽数击落。
紧接着,远处夜空划过一道黑影,宛若陨星坠地,轰然巨响中碎石纷飞。
来人身披赭黄袈裟,手持九环锡杖,杖头青龙纹在月色下竟似活物游走。
来人落地便是一个极冲,锡杖挟着龙吟之声当空劈下,一股雄浑无比的劲力迸而出,竟将空性硬生生逼退三丈开外。
“好个老杂毛!”雷鸣般的怒吼震得竹林簌簌作响,“王府乃是我青龙寺最大的施主,你竟敢断我财路!”
杨炯背靠青竹,气喘吁吁,见得救星到来,又惊又喜:“广亮大师!您可算来了!再晚片刻,你青龙寺往后佛祖都得跟着吃土了!”
话音未落,广亮方丈迅转身,反手掷出紫金钵盂。钵盂旋转着擦过谭花耳垂,带出一串黑血,随即袈裟猛地一挥,一股劲风卷起黑血,钉入竹干之中。
只听得青竹出滋滋声响,竟被毒血腐蚀出焦黑痕迹。
广亮瞪了杨炯一眼,扯下念珠掷向杨炯:“拿菩提子碾碎敷伤口,半刻钟后放血三合!”
空性见此,双手攥紧,人都说长安卧虎藏龙,佛门更是说广亮武功早通神佛,可谁却都没见过他出手,如今这种局面,自己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当下,他心一横,奋力震袖,数枚金环骤,直扑向三人。
广亮冷喝一声,锡杖横扫竟将金环尽数吸在杖头青龙口中,袈裟鼓荡间周身腾起白雾,雾中隐现青龙缠绕。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广亮咆哮震落片片竹叶,身形极动,锡杖直取空性咽喉。
空性袖中佛珠暴雨般激射,广亮袈裟翻卷如盾,佛珠撞上袈裟竟迸出道道火星。
广亮左掌拍地,青石应声碎裂,碎石裹着气劲破空而去。
空性闪身避让,袈裟却被碎石撕开三道裂口。
“老子今日就替佛祖清理门户!”广亮锡杖点地腾空而起,月光在杖头映出寒芒,杖尾横扫,气劲磅礴,将空性抽得口吐鲜血。
空性咬牙甩出三枚金环,环后紧随数根毒针。
广亮怒目圆睁,张口竟将毒针尽数咬住,呸的一声毒针反刺空性面门。
“狗艹的阴损玩意儿!”广亮锡杖插入地面,双掌合十间气劲如潮,身后仿佛现出道道金光,“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龙爪功!”
说罢,右手成爪径直扣向空性天灵,五道气劲如龙探爪,空性慌忙举臂格挡,臂骨立时传来碎裂声。
广亮左手捏佛印,山呼海啸般拍在他膻中穴:“这一掌为清凉寺百年清誉!”
空性踉跄后退,广亮旋身飞踢正中胸口:“这一脚为你断我财路!”
锡杖呼啸着砸断他右腿:“这一杖为你亵渎佛祖!”
空性瘫在血泊中喘息,广亮单掌按在他百会穴:“阿弥陀佛,老衲这就送你去西天见佛祖!”
掌心劲力吞吐,空性头颅碎裂,脑浆崩裂四处。
杨炯和谭花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都说青龙寺方丈广亮脾气暴躁,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广亮转身,一把揪起杨炯衣领,瞪眼道:“你小子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再敢以身犯险,老子连你一起度!”
说着,甩袖掷出玉瓶,“每日辰时喂她服三粒!”
杨炯双手颤抖着接过玉瓶,呐呐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此刻犹自惊魂未定,脑海中还盘旋着广亮方丈雷霆万钧的出手之威。
广亮将九环锡杖往肩头一扛,赭黄袈裟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朗笑道:“回去告诉梁王,青龙寺的香油钱可不能再拖欠!再赖账,佛祖可就真得吃土了!”
说罢长笑一声,身形忽起忽落,几个纵跃间已没入竹林深处,唯有锡杖铜铃的叮当余韵,还在夜风里悠悠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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