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笑道,“你脑子倒是很灵活。”
“这不是受白爷启发,他常说买卖就是资源的一种交换。不仅是看得见的,还有看不见的。”
宴绯雪道,“你的点子确实节省了成本,但盛雪楼是白微澜做给我的楼,他是不会让旁人的东西在里面卖的。不是盛雪楼自己做出的东西,他也不会放心在楼里卖。”
万杏知道其中顾虑,“那我就买伞免费租借给食客,到时候也像双层瓮那样,印上盛雪楼的字样。”
宴绯雪思忖了会儿,“这样,你先买几把伞备用着,我把伞面画好后,你再找伞铺子做出来。”
万杏眼睛一亮,期待道,“夏天热的时候,那个帷帽还是老板娘带出来的风气,说不准这伞也有好些铺子模仿。”
日子又过了几天,秋雨绵绵的,倒有种烟雨街巷朦胧的春意。
络绎不绝的商人路过遥山县,宴绯雪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
不过除了等李润竹他们回来,他也没别的法子。
这天,他关于息钱的计算方式有些不明白,正请教王掌柜。他正聚精会神听王掌柜说着,就听见小栗儿哭着敲门。
哭声细细的,不仔细听不出来。王掌柜说的认真,只见宴绯雪忽的起身,神色惶然。
宴绯雪立即笑道说抱歉,是听见门外孩子哭了。
王掌柜浅浅呼了一口气,生怕宴绯雪又向上次一样把自己问住,或者被提出的疑问卡住。
他道,“小少爷这么乖巧,一般不哭,这怕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王掌柜说着转身开门,明亮的天光随着门缝大盛,三个孩子面色担忧的望着身后的宴绯雪。
王掌柜摸摸小栗儿脑袋,长辈赐福似的念叨着,“小脑袋摸摸,万事无忧不用愁。”
见王掌柜走后,憋着哭腔的小栗儿扑进宴绯雪怀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宴绯雪看放鹤谷雨,只见两人蹙着眉头眼里忧急。
他摸着小栗儿后背,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父亲,父亲……”孩子哭的抽抽噎噎闷声闷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宴绯雪蹙着眉头蹲下,难道还是听见了那谣言?
没影子的事情只传几天就没人说了,再说时莺听见风声后自己跑回来澄清了。
孩子们难道这会儿在哪里又听见了?
“父亲怎么了?没事,慢慢说。”
放鹤焦急,立马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书信,“是苏不渝来信了。”
“说澜哥在百姓□□中被流箭射中胸口,昏迷了三天才抢救过来,醒来后还疯疯癫癫的,看到谁都认作宴哥哥。过了五六天才意识清醒。”
嗡的一声,宴绯雪先是一愣,但脑子里很平静。他手还安抚的拍着孩子后背,“没事,醒过来就好了。你父亲福大命大的。”
“意识不清可能是误食了致幻的果子,以前小鱼儿哥哥就在信里提到过和鸡素果子差不多作用的野果子。”
小栗儿懵懂怔怔,脑袋里想起了有这件事,拧巴的眉头松了些,抽噎道,“爹爹,你去看看父亲好不好,他这会儿肯定非常想爹爹在身边陪他的。”
谷雨也面色惶惶点头。
放鹤道,“家里不用担心,有阿文叔照顾我们。宴哥哥去照顾澜哥吧。”
宴绯雪没有思索的点头,“嗯,家里有你们放心。”
“你们先回去吧,他会吉人自有天相,喜乐村的祭司还说他大富大贵之命。”
小栗儿眼泪汪汪的抬头,一瞬不瞬的望着宴绯雪,后者的眼里满是柔和的笑意。
他见宴绯雪说的这么坚定,忐忑不安的心情逐渐被抚平。
“要是父亲知道小栗儿这么担心他,他很高心的,肯定想亲亲小栗儿。”
宴绯雪说完亲了下小栗儿湿漉漉的脸颊,“爹爹替父亲亲了。”
大人身上的坚信和镇定感染了小栗儿,他也啄宴绯雪的脸颊,嘟囔道,“父亲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