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发水冲出来几只,我家那位就捡了几只让孩子们养着玩儿。”
“你们家这日子听起来好悠闲惬意,我们家那男人,一天嘴边净是挂着生意,孩子生辰都不记得。”
“是啊,听说白爷非常疼夫郎孩子的,今日见着了,果然如此。”
“是啊,在旁桌子吃饭,他视线一直落在白夫人身上,我看要不是隔了两桌,白爷已经夹菜给白夫人了。”
宴绯雪听着左一个白夫人右一个白夫人,陌生又觉得不错。
要是白微澜听见旁人这样喊他,怕是高兴的摇尾巴。
宴绯雪见旁人越发好奇他们夫夫倆的事情,便把话题不着痕迹的引入村子生活。
“哎,白夫人,你这点子还真不错,改明儿我也把鸡蛋壳揉碎埋在我的花圃里。”
“这双手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干农活的啊,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这么细腻嫩白的。”
云林心里酸的不行,为什么宴绯雪即使谈论自己在乡里种菜的经验,那些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哎呀,这县令夫人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来啊。”
云林正准备收了脸色,迈出步子,可下一刻就僵硬在了原地。他耳边响起嗡嗡的轰鸣声,但那声音清晰入耳。
林家夫郎四处瞧了眼,低声道,“白夫人,你准备给县令夫人送什么礼品。”
他这样一问,周围人都一脸好奇,李止还好心提醒道,“别看县令大人这布衣做派,他不收礼,但是他夫人可来者不拒,狮子大开口。”
“我们也摸不清这到底什么门路,这回来,私底下都带着了小礼盒呢。”
宴绯雪顿了片刻,心里困惑解开了。
他就说县令这样清水衙门风气,连奴仆都裁减了,只留一两个老妪。
这样节俭的作风,云林怎么能一口气拿出一百两给他。
原来是他背着来镜明偷偷收礼。
宴绯雪凝重的面色落在躲着偷看的云林眼里,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没错,今非昔比,他凭什么能管到自己头上。
他心底找了千百个理由,但是再也迈不开脚,身子还使劲儿贴在假山缝隙里,像是怕见光似的。
湖边的几人见天色不早了,男人们的正事应该也聊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去院子找县令夫人告辞。
宴绯雪跟着回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们先去吧,我去湖边采一株水草。”
众人点头,羡慕宴绯雪有这份心思,家里气氛一定很不错。
刚刚那野秧鸡很喜欢戳水草吃,想来宴绯雪也是摘上一株,回去丢他们池子养着。
宴绯雪来到湖边摘了水草,他刚刚转身,就见假山后云林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出来了。
云林看到宴绯雪还吓得一跳,膝盖都弯曲了。他刚才游神只以为人全都走了,才敢出来。
没想到,还是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云林阴鸷着脸道,“你全听到了。”
见宴绯雪冷淡的看着他,有些难以控制的崩溃道,“我就是到处丢人现眼,你开心了吗?”
宴绯雪有礼道,“我不知道县令夫人在说什么。”
云林定定望着宴绯雪,见他手里还拎着水草,心里复杂十分不是滋味。
宴绯雪就是这样,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出门在外都会惦记着。
曾经他偷偷跑出去,回来一定也会给自己买梅子糕,只是现在冷冷的喊他县令夫人。
“你真要这样吗?你真的忍心把我当陌生人?”
宴绯雪见云林有些激动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微微点头算是行礼告辞准备走。
但云林见他这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跑上去扯着宴绯雪的手臂不让他走。
“宴哥哥,你不会笑我的对不对。”
“他们都是赚的脏兮兮的银子,我收一点怎么了。”
“我男人不收他们胆战心惊,我收了他们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背地说三道四奚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