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语,抱着少女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的动作熟练无比,好像他们两个本就该如此亲密。
……
褚母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术后的几天,女人被送到了特殊病房观察,确定情况平稳,才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今晚褚父回家处理事情,守在病床前的就只有褚知白,以及照例来探望的钟觉浅。
钟觉浅很善于讨长辈的欢心,一边笑盈盈地和褚母聊天,一边给她削苹果吃。
她的手很稳,红彤彤的苹果皮在她手上始终不断,弯弯绕绕地垂到膝头,落进她放好的塑料袋里。
她正在和褚母打赌,赌她能不能完整地削掉这颗苹果的皮,还没来得及研究赌注是什么好,兜里的手机就发出了响动。
她手一抖,刀一动,苹果皮就断掉了。
褚母笑道:“小姑娘你输了!”
钟觉浅不慌不忙地将手上东西放好,掏出手机,赖皮地道:“不算,我们还没说赌注呢,打赌不成立。”
她说着站起身,对正在床头倒水的少年指了指手机。
褚知白知道她是要出去接电话,每天的这个时候,准时准点,她都会接到电话,聊上很久。
他从不过问对方是谁。
褚知白点点头,目送她走出病房。
钟觉浅顺手带上病房的门,一边往走廊尽头的窗前走,一边按下接听键,“念安,早上好,昨天过得怎么样?”
不见面的这几天,两位竹马和她的线上联络变得相当频繁。
周星照每天都要和她打视频,还有事没事就给她发消息,开会无聊要说、饭局的菜品难吃要说、被流浪猫亲近要说、天边有朵好看的云也要说,分享欲旺盛得不可思议。
她先前还有耐心一条一条地回,后来实在没空,又不想敷衍他,干脆回了句“你好聒噪”,他联络她的次数才少了些。
但也只是少了些。
顾念安就正常许多,只是如往常般每天和她打一个电话,偶尔会给她发一些图片,分享他在那边充满艺术气息的高雅日常。
顾念安身处的国家和国内时差很大,他那边还是上午,她这头就已经是夜里了。
最近就变成了他主动给她打电话。
“浅浅,晚上好。”少年的嗓音里像是含着笑,听上去特别温柔,“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我昨天”
顾念安讲的是沙龙上一个画家闹出的糗事,钟觉浅听得笑到停不下来,整个人花枝乱颤,肚子都在痛。
她非常喜欢和他聊天。
她心里清楚,她之所以感觉自己和顾念安超级合拍,肯定是少年在向下兼容她,或者说,他在刻意迎合她、讨好她。
她和顾念安的关系与她和周星照的不同,但作为友情而言,畸形扭曲的程度不相上下。
钟觉浅有些苦恼,可她也没有更多的手段去改变现状。
她只能对顾念安更热情一些,更关心一些,在少年想要与她相处时,将时间多分给他一点。
话虽这么说,这次的时间属实过于长了。
钟觉浅聊着聊着,垂眸看腕表,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等会儿她就该打道回府了,便道:“今天聊得有点久,要不就到这里吧?”
顾念安不慌不忙地道:“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不着急入睡,是有别的事要忙吗?”
在和褚知白正式定下男友契约之前,她还不打算暴露他们之间的事。
钟觉浅搪塞道:“我最近不是在听文学专业的课吗,老师留了作业,我打算看两眼,做不做另说。”
“浅浅比以前更刻苦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好梦。”
明媚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照进工作室里,将这个宽敞干净又充满艺术色彩的空间铺满金黄。
顾念安挂断电话,翻出聊天界面,点开与某个人的对话窗口,目光落在对方新发来的汇报上。
出国的当晚,他有些在意钟觉浅打的那通电话,派了人去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