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旷倒在地上,身旁是许多器物的碎屑。
段争澜心头一跳,忙冲过去,惯性过大几乎扑倒在地。
“……阿澜?”陈元旷在剧痛之中感受到了来人,却抬起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脸,“别看我。”
巫毒发作血脉冲击,面部会暴起血管,一定不好看。
陈元旷满脑子都是这个。
他本来是想死的,超出了剂量想要快点离开,怎么反而在她面前出丑了呢。
段争澜掰过他的脸,又气又急。
“就算不想见到我,你也不怕你母亲伤心吗?”
陈元旷双眼通红,“她早已因为巫毒,记不清我和陈迁——”
剩下那些更刺耳的话,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段争澜封上他的唇,将解药渡过去。
然后是水。
陈元旷的脑子一片混沌。
上次提出离开的法子根本行不通,哪怕分开,他也根本忍受不了,一闭眼就是阿澜和别人言笑晏晏的场景。
一旦开始设想,痛苦完全无法制止,他只好尝试彻底离开。
可是阿澜偏要拉他回来。
段争澜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气息,从拆散的长发,到发颤的身体。
“我不要你因为愧疚才来看我,我……我很贪心。”
陈元旷低声,几乎忏悔一半。
“贪心?我看是脑子坏了,意思是你既受不了我来,也受不了我不来?”段争澜讽刺地扯扯嘴角,那上边还有残留的水渍。
陈元旷怔怔地望着她。
“那我来告诉你,我受不了你什么。”
“明明可以告诉我,明明可以一起面对,为什么一切都要自己扛?”
“当初面对段建泽的围剿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陈元旷,我有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陈元旷嗫嚅着,“没法一切都解决的话,不配。”
不配被她当作心上人。
“配不配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