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君,梧国已收入囊中,我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陈元旷守在廊下,视线黏在前方的地面上,迟迟不愿与段争澜对视。
段争澜刚刚通宵达旦,调整钺国势力布局,一出议事殿就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头疼。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生病吗?
“能不能……放我走?”
陈元旷依然没看她,将字眼从唇齿间硬挤出来,浑身如坠冰窟。
“什么意思?”段争澜上前两步拽过他的手。
如今已经是白日,晴空万里,可他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陈元旷僵了一瞬,到底没甩开她的触碰。
“离开,不要名分,不在这宫里。”不再眼睁睁看着她与别人并肩而立。
“……你到底在闹什么?”段争澜闭了闭眼,原以为从梧国返还当夜,就能解决他不对劲的情绪。
现在熬了一宿,不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让她心烦了。
“不想要名分,可以收回来。”她皱眉,扬声道,“但你得先在宫里冷静几天,到时再跟我谈离开这件事。”
“我不去看你,免得你心烦,行么?”段争澜放开他,“雁书呢?”
“出来,把你家主子推回去。”
——
段争澜这几天睡在勤政殿。
她一想起陈元旷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晾他几天,再做计较吧。
这么一等,就等来了慌里慌张的雁书。
“别着急,慢慢说。”段争澜披了一件外衣就往外走,连备轿都来不及。
“大人他从今晨开始就一直咳血,血管突起,像陈迁将军从前的症状。”
段争澜猛地停住,陵国巫毒。
“去拿制好的解药来,快点!”
她原本想等他想清楚,没想到等着等着,等来了轻生!
就不该放任陈元旷胡思乱想,段争澜后悔莫及。
敏感多思的人,分开这几日,恐怕非但没有冷静,反而会越来越钻牛角尖。
“哐当——”,段争澜方才踏入寝殿,便听见剧烈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