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争澜冷笑一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扔到床上。
“我说心悦你就是真的,谁给你的胆子怀疑我?”
“爱人不是比较出来的,是我选择了你,所以看你怎样都好,明白吗?”
“为什么?”
陈元旷缓过来些,问她,“那阿澜为什么选我?”
“是你失忆过,还是我失忆过?”段争澜不满,“从前我被那几个王兄设计,被虹都百姓质疑,被父王赶到京郊……是谁帮我的?”
陈元旷终于舍得抬头,眸中明明灭灭,不知是不是药效作祟,仿佛眼中人是梦中人。
“而且你对我……你对我一点也不收敛,你难道觉得我是傻的,感觉不到吗?”
不知何时起频频望向她的眼神,永远敞开的温暖的怀抱,对所有太靠近她的人都有别扭的敌意。
段争澜从前说不清楚,现在一想,简直漏洞百出。
段建泽的卧底没当几天,此人估计就反水了,天天想着怎么完美地让她金蝉脱壳呢。
陈元旷碰了一下她的手指,竟然像是怕羞。
段争澜没好气地拍开他,转开话题:“还有,我让贺同殊去布局钺国,现在计谋已成,不让他靠近我一步以内,你安心养病,行不行?”
“……嗯。”暂时体弱多病的醋精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扯了扯被子,想盖住自己。
段争澜攥住他的手,附身用唇瓣碰了碰滚烫的脸颊。
“你的命有我的一部分,再怎么生气,也不许这样了。”
“不是。”陈元旷一向什么都由着她,对这句话却斩钉截铁地迅速否认,“……不是一部分,全都是你的。”
段争澜深吸一口气,抚了抚他已经开始平复的血管。
“那你这是明知故犯,要加倍偿还。”
柔软身体靠上来的瞬间,陈元旷本能地想靠她更近一些,情急之下想要借力,居然抬腿往床沿上磕出了声响。
……段争澜和他大眼瞪小眼。
好个以毒攻毒下猛药,段争澜想,依据此人出过的阴招前科,她无法不联想到一个可能性——
不会是一箭双雕的苦肉计吧?
“不许乱动。”她凶巴巴地命令道。
陈元旷掌心汗都出来了,老老实实听话不动。
段争澜见状,在心里叹了一声。
管他是不是演的,肯用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