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黎呈瑞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李玉昌刚想帮忙解围，王胜天竟说道：“黎处都快三十了，不考虑成家吗？家里人不催你啊？我看今天在场就有很多不错的嘛，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脸皮太薄了，王哥脸皮厚，你喜欢哪个？我去帮你说和说和？”
气氛凝固了半秒，各界老油条很快反应过来，都开始浑水摸鱼，起哄的起哄，傻笑的傻笑，黎呈瑞扯开王胜天的胳膊，笑意冰冷：“王主任，喝多了吧。”
王胜天还不罢休，随手扯过李玉昌的表妹，小姑娘一脸茫然地看看王胜天，又看看黎呈瑞。
“我看小李就不错，你们身高也合适……”
王胜天上下打量道：“男人和女人嘛，最好的身高就是女人一踮脚就能亲到男人的嘴。”
黎呈瑞扫了李玉昌一眼，对方赶紧把表妹拉走，他彻底冷脸：“王胜天，你真的喝多了。”
众人见黎呈瑞动怒，不敢再装傻，赶紧打圆场把王胜天带到隔壁包厢。
黎呈瑞没心思吃饭了，反手把陈非扯起来，陈非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从来没有见过黎呈瑞冷脸，他心里发慌，“黎老师……您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黎呈瑞关上空包厢的门，反而问道：“你知道王胜天的老婆有多高吗？我看照片上不高。”
陈非拍拍脑袋，死头，快想！
“我之前见过她来送饭，好像……只到我这里？”陈非在腰处比划了两下，“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会派几个人给你，跟着王胜天，他有问题。”
陈非点点头，“好，我明天就去办……您是看出了什么？”
黎呈瑞：“作风问题。”
除非：“啊？我听人家说他很顾家来着……”
黎呈瑞：“出轨对象和李玉昌表妹差不多高。”
陈非大惊失色，“啊？！您猜的？”
黎呈瑞双手抱臂，相信自己的直觉：“我和那个女同事不符合他说的身高差，他和他老婆也不符合。”
那一刻，王胜天只是想到了他和他的出轨对象而已。
事已至此，王胜天这人不必留了。
至于他的家人，黎呈瑞会给他们争取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闻月白在丰县树敌颇多，黎呈瑞既然猜到他想报复那些人，添一把火，顺手的事儿。
他抽完烟，彻底平静，陈非递上烟灰缸，“老师，今天下午太忙，报告还没给您呢，现在要看吗？”
黎呈瑞点点头，其实……他没做好心理准备，陈非挺有眼力见，一下午没提这事儿，“发给我吧。”
陈非捣鼓了两下，发完消息悄无声息地退出包厢。
黎呈瑞点开消息又退出，沉浸式看桌面，左划划右划划，一鼓作气……给闻月白打了个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像是等了很久，“喂？”
黎呈瑞清清嗓子，“你……”
他顿了半天没想好要说什么，懊恼地抓抓头发，担心闻月白又生气，“其实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哎，吃晚饭了嘛？”
他依稀听到闻月白叹了口气，“吃了，你真烦人。”
“噢……”黎呈瑞只当他耍小性子，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