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完了话,错开时间去到包厢,黎呈瑞坐在陈非和李玉昌之间,兴致缺缺地听周边人谈话,心里满是谭工说及的往事,一个可怜的女子、一个可怜的孩子,原来闻月白在丰县生活过七八年……
闻月白小时候肯定是个听话的漂亮小孩,现在浑身是刺,肯定都是别人的错,难道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们?
外界传闻如何诋毁闻月白他都不相信,他只担心帮不上忙。
李玉昌在一边看了很久,终于找着机会拍了拍黎呈瑞的肩膀,“黎先生,好久不见了。”
黎呈瑞噌得一下站起身,“真巧啊,我正愁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呢。”
李玉昌一愣,“找我?”
黎呈瑞点头如捣蒜:“对,我跟闻月白说了,找你要几个靠谱的人。”
李玉昌想起闻月白递给他的人名单子,反应倒是很快,赶紧接话:“噢——他跟我说了,我晚上把联系方式给你。”
闻先生也真是,拐弯抹角把他塞到动土宴,不就是答应了要给黎呈瑞几个帮手嘛,你直说嘛!非得把他丢过来跑一趟。
黎呈瑞给他倒了杯酒,“你前段时间忙什么呢?都没见着你。”
李玉昌恭恭敬敬地接过来,“一些私事。”
八成跟闻月白有关,可他家里人死的死、疯的疯……黎呈瑞略有好奇,但很快跟李玉昌谈起正事,将小插曲抛在脑后。
李玉昌:“王主任一直刁难你吗?”
黎呈瑞摆摆手,“没有,工作嘛,有摩擦很正常。”
李玉昌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反话,“我这几天了解到一个八卦,你听不听?”
“说呗,现在是下班休息时间。”
两人移步到阳台小坐,李玉昌抽了几张照片给他,“猜猜这是谁。”
照片里,一个女人推着坐轮椅的小女孩,看年纪约莫五六岁,黎呈瑞:“这是……王胜天的女儿?我听说是前年从楼上摔下来,落下了残疾?”
李玉昌面色惋惜,收回照片,“嗯,这小姑娘可怜,后遗症导致腺体异变,不尽早移植腺体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唉,令人唏嘘。”
黎呈瑞知道王胜天缺钱,但李玉昌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他查王胜天干什么?
“王胜天收那些人的钱,是为了给女儿治病?”
李玉昌只是笑笑,“那就不知道了。”
黎呈瑞心里的念头不由得动摇了。
他正出神,有人喊了他一声,他抬头一瞧,是个年轻女同事,“怎么了?”
李玉昌在旁边笑着介绍道:“这是我表妹,今年刚工作,你之前夸她材料写得不错,给她高兴坏了,特地来谢你。”
“对呀,之前从来没有人特意夸过,”女生自得一笑,拍拍陈非的后背,“陈哥帮我改过好几次。”
两个年轻人以饮料代酒碰杯,欢快的气氛总算把黎呈瑞心里的阴霾扫走。
桌上没有饮料了,黎呈瑞顺手想去拿一瓶,没成想刚起身就被王胜天逮住了。
王胜天喝多了酒,拉着黎呈瑞介绍给其他人,“这就是我们今年的训审,平时比较低调,大家都没见过吧?”
其他人都跟着起哄,黎呈瑞只能保持微笑,趁王胜天喝得麻木使劲掐了他的手臂,这要是搁在A市,别说喝酒了,聚餐都得抓一窝……
王胜天毫无察觉,继续扯着黎呈瑞东说西话,弄得人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