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桃林中寻了一处凉亭坐下,看着湖心亭里明离弹奏,目光却时不时的往宁星澜的方向望去。
与此同时。
宁星澜已然走到了纪母面前。
她目光扫过满脸不忿的宁思思,又见大嫂与嫡母皆是一脸难色,浅声开口:“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见面便吵?”
刚才在淮阴侯府门口,她不是没感受到那股剑弩拔张的气氛。
如今宁思思在她的府中动了手,她不能再坐视不理。
宁思思不愿开口让宁星澜知晓自己的难堪,梁氏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
“思思前些日子落了孩子,心里正难过着,纪行川终日流连在外不说,纪夫人又自作主张的往他们院中送了一座孩童玩的滑梯,这也不怪思思委屈……”
梁氏这般说着,又怕宁星澜觉得自己偏宠宁思思,当即补充了一句。
“当然,思思的确不该动不动就回娘家,亦不该动手推搡婆母。”
宁星澜垂眸听着,神情淡淡。
纪母磋磨人的本事她自然领教过,以宁思思的性子,忍受不了也是正常。
所以。
她看向面色慌张的纪母,勾唇淡笑了声,“纪夫人也是一番好意……”
纪母听见这话,以为有人为她撑腰,瞬间神气了起来。
结果。
下一瞬。
宁星澜便开口。
“只是纪夫人为人处事的确没有分寸。”
“思思妹落了胎,您全然不顾她触景伤怀也就罢了,如何就能任由她伤心离府?”
“说起来是思思妹妹任性,但细细思量,不免有人觉得是你们纪家苛待儿媳,不会做人。”
话音落下。
慢步走来的纪行川恰好将宁星澜这番话听在耳中,他面色尴尬了瞬间,原本要责难宁思思的念头也压了下去。
宁星澜余光瞧见了他,却似并未看见。
她对上纪母心虚的神情,又道。
“并非我为自家姐妹说话,实在是那日我来侯府,瞧见正院里偌大个滑梯,心中亦是不喜。”
“若我已有子嗣,纪夫人送这大礼,我自感之不及。”
“可我尚未有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