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切断通讯,又一直没再联系,祝星怜估计要急疯了,整天见不到自己,会被气哭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好了一点,推开吃痛的褚淮云正要离开,却看到后者面色黑沉如水,“老婆?”
“你是说祝星怜吗?”
随流光偏头看他,“不然会是你吗?”
褚淮云无法接受这样对待自己的诺尔,漠不关心、冷漠随意、还有微不可察地厌恶,这让他感到绝望又窒息,他伸手抓住随流光的手,“不是这样的。”
牙齿把口腔咬破,面部绷得紧紧,似乎一张嘴就会崩裂,他俊美的面容终于漫上痛苦,“……你别逼我。”
随流光挣不开褚淮云的手,她便去掰对方的手指,清脆的骨裂声传来,是褚淮云的手指断开。他似乎自视甚高,总以为自己不会伤害他,面对她的时候也很少使用灵力,总是幻想着温情常存。
随流光并不理解,他怎么会有如此自信,他以为自己还是诺尔吗?那些属于诺尔的善良、心软以及大公无私的正义,早已经在她身上消磨殆尽。
她是随流光,是内心肆意生长、完完整整的自己,全世界只有祝星怜在她这里能有犯错而被原谅的特例。
她看着褚淮云断了一根手指还不肯松开的手,一根一根地掰过去,直到褚淮云五指扭曲,再攥不住她的手腕为止。
“舒服了?”
褚淮云看着自己的手,
太阳穴突突的跳,骨头断裂的疼痛似乎算不得什么,这些天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到现在终于积攒在一起给了他巨大的打击。
那就是,随流光竟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不、不是这样的,她应该只是生自己的气。
他这样想着,又伸手去拉随流光的胳膊,“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随流光只觉得好笑,看着他的额头渗出疼痛的汗水,伸手似乎想去擦,又在褚淮云凑过来的时候躲开了手臂。
她笑着,清丽的脸蛋满是恶劣,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前晃了晃:“不对。”
“我一点也不在乎你。”
和调戏祝星怜时的恶劣不同,此刻的随流光脸上满是明晃晃的恶意,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披着华丽的外表摧残人的灵魂。
褚淮云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否则谁也不会保证会发生什么疯狂的事情,也许他会再一次杀了随流光,也许他会死在随流光的手里。
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随流光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没意思,她回房间洗了个手,细细将指缝搓了,这才抬起来看了看。
前方半扇墙面的镜子光洁如新,映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随流光伸手在洗手台上敲了敲。
空气中微弱的波动传来,一缕如墨的丝线如同水滴点到镜面,很快水滴晕开,浓黑侵染光洁的镜面,只余下不规则的空洞。
“你真是笨蛋啊。”她骂黑影,“杀不了他吗?”
黑影委委屈屈,并不作声,只扭曲着又蔓延开来。
锁灵环无力地收紧,随流光伸手扯了扯,看着那空洞中慢慢涌出清晰的画面。
是褚淮云,他竟然还在庄园,随流光这些天来将她能去的地方都探索了个遍,大致也摸清了这座庄园的主体构造,褚淮云去的应该属于封锁的地带,位于地下几层,这里的空间很大,生活着很多工作人员。
随流光顺着他的视角继续看过去,并不太清楚这些人在忙什么,只看到大大小小的数据流动,泛着蓝绿色的光。
褚淮云一路走进类似办公室的区域,紧接着又进来一个男人和他交谈,这个男人随流光也认识,是一直跟在褚淮云身边的副官。
这时候的褚淮云看起来正常了很多,脸上写满了疏离和矜贵,还有淡淡的厌倦,他们交谈了一些信息。
随流光仔细听了,大概是什么开发源,云端,星域网之类的话题,跟她关系不大。不过很快,话题转变,又成了外面的局势。
大约是北仑一直在向他施压,隐隐有些瞒不住了,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带出去。
“现在还不行。”褚淮云的眉头皱起,“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可是将军那边”
褚淮云挥手打断他的话,“他的个性直,不用担心,要你准备的事怎么样了?”
“记忆和识海相连,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算是现在清除,以后也总会想起来,就像这次一样。”
男人的面色犹豫,“况且那位现如今还是清醒的状态”
“那让她现在出去和北仑相认你觉得好吗?”
随流光感觉有些头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领袖恢复了记忆,能力虽然有欠缺,但潜力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