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眉头跳了跳,“他怎么了?”
苏大夫看他反应,又看了看昏睡过去的白微澜,一时把握不住能不能告诉,打哈哈道,“死不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也不用担心。”
宴绯雪缓了口气,“谁担心了。”
“你俩现在啥情况啊。”
宴绯雪想了会儿,笑笑:“少爷性子。”
这股新鲜劲儿过了,说不定就乖乖回京城当他的少爷去了。
苏大夫凑近眼里好奇亮到发光,低声道,“孩子是他的?”
宴绯雪不答,直接送客了。
人总是多变的,在不知道他不是白微澜的时候,他想着给孩子找个爹挺好的。结果天意弄人来了个真爹。
赤诚炙热到烫人,但是热度一过,宴绯雪又怕人抢孩子。
宴绯雪见多了这类轰轰烈烈又凄惨收场的闹剧,而他自己也是这闹剧的产物。有些后悔,他或许不该捡这个人回来。
他扶着白微澜往房间走,酒意呼吸打在他耳边上,人还不安分的在他脖子上蹭,近似长毛狗撒娇。
苏大夫看着白微澜醉的不省人事,心里还有些愧疚。
苏刈牵着人出门,说白微澜只是微醉。
“啊,那他那些话是真是假?”
苏刈想起饭桌下充满强势占有欲的牵手,“真的。”
白微澜喝了酒后还挺乖的,除了喜欢用侧脸蹭宴绯雪除外。
但门一合上,幽暗房间里,人就像是野兽苏醒,不再那么乖顺了。
豆大的灯在床头撒下雾蒙蒙的黄晕,光影下,男人似远山崇峦俯在一抹出天皎月上。
白微澜压在宴绯雪身上,双手捧着宴绯雪的脸,微醺的酒气带着呼吸的热气让冰冷的床铺有些燥热又有些刺骨,宴绯雪忍不住偏头躲避。
宴绯雪扶着醉鬼上床,还是第一次被压在了床上。
他就知道今晚不能轻易脱身了,白微澜心里怕是压着好多话,要一股脑全砸来。
但他没想到白微澜这个人也是记仇的。
一会儿乖顺一会儿又暴躁得不行。
白微澜嘴唇沾染酒气,薄而红润,暴脾气的人生了一副天生笑唇,只是这张嘴时常紧抿跳出些刻薄话。
“宴绯雪,你他娘的就是耍老子是不是!你知道我是白微澜,你一直知道!”
“还知道我是白微澜还说那些该死的话,你是不是故意给我带绿帽子。”
“老子为你守身如玉,你他娘的给我孩子都生出来了!”
“哎,你慢慢说。”
就说是男人怎么会不介意这点。
宴绯雪看着那张张合合的薄唇,对上满是控诉暴躁的黑眸,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偏头,露出纤长白皙的侧颈,“你压着我干嘛,聊天就好好聊。”
白微澜一听更加怒了,他并非介意宴绯雪的过去,而是想要个说法。
哪怕宴绯雪露出一点不安脆弱,他都会立马抱上去。
可宴绯雪永远都是理直气壮。
胸腔积怨已久、被刻意忽视的情绪接管了身体,他一屁股坐在宴绯雪身上,双腿夹紧腰身还不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