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懵了,眨了下眼说:“不是什么?”
许文壶摇着头道:“我不是想吃桂花糕,不对我想吃桂花糕,不对我是……”
他也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了。
待等对上李桃花明亮的眼睛,再说不出来,身体也已经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回到家他换的是过往常服,布料偏软,若非夜色遮挡,只要稍一低头,清晰可见。
许文壶羞愧欲死。
他干脆不再解释,倏然转过身,拔腿便跑。
李桃花都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人已经插翅膀飞了,气得奋起直追,“你跑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哎呀等等我,许文壶你好烦啊你!”
*
翌日。
许文壶特地早起登门,带上礼品,前去恩师家中拜访。一直待到晌午时分,他返回家中,旋即便向哥嫂辞行,要带李桃花前往京城,兴儿留下过节,不必跟随前往。
大门口,许忠不舍地看着弟弟,十分惆怅道:“当真不再多留几日吗?”
许文壶对兄长端臂作揖,“我心意已决,哥哥不必挽留。中秋过后,若有个叫锦毛鼠的前来找我,你就说我已前往京城,至于下落,他本领高强,便让他自己去找吧。”
许忠点头,看表情分明是想继续挽留,开口却只有一声叹息。
秦氏道:“三郎,这回就不能怨我这个当大嫂的说你两句了,昨日之事再是让你不快,那也都是你二哥二嫂给你添堵,我和你大哥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总不能连顿团圆饭都不陪我们,说走便走了吧。”
说到最后,秦氏动容,掩面抹泪。
许文壶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画起大饼,“嫂嫂莫要流泪,我明年一定陪你们过节,我保证的。”
秦氏本还伤感,闻言生生被气笑了,满口答应着,“行行行,明年就明年吧,你路上小心,出事别自己单扛,要知道告诉家里。”
许文壶颔首行礼:“嫂嫂的教诲我定谨记在心。”
许忠埋怨他:“你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我还不清楚你的性子?到时候只怕瞒的比谁都严实,三棍子打不出一句实话出来,闷葫芦一个。”
李桃花想起她给他取的“许葫芦”外号,扑哧笑了一声。
秦氏便拉起她的手,亲亲热热地交代她:“李姑娘是个伶俐人,出门在外,有你在老三身边,我和他哥才能安心,去京城这一路,辛苦李姑娘照看我这倒霉兄弟了。”
李桃花打起包票,“你们俩就放心吧,有我在,保准把他全须全尾地送出去,再给你们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许忠和秦氏欣慰不已,偷偷往她手里塞了许多银票。
听完体己话,二人也到了启程的时候。因害怕在外引人注目,故此没备马套车,还是单牵了那头其貌不扬的灰毛驴。
李文壶看了看毛驴,示意李桃花上去,李桃花便也没客气,直接上驴背,舒舒服服坐着。
许文壶背着行囊,牵起缰绳,临走再对许忠秦氏躬身,“哥哥嫂嫂不必相送,还请回去歇息。”
许忠点头,秦氏流泪,两口子并不愿这么快回去。
许文壶再对他俩躬身,没再继续逗留,转身就此上路。
就在这时,有两道人影忽然从门里冲出,一个大哭一个大喊,直呼三弟别走。
哭的是许武,喊的是甄氏。
第102章归位
甄氏一反昨日尖酸跋扈,气喘吁吁跑来,将李桃花和许文壶拦个结实,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一切原是我的不是,昨夜不仅毁了接风宴会,还让里外下人看了笑话,这才让三弟刚进家门就等不及往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