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离开之后的第三年,冯岚师弟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挽星师弟,随后便和重凉离开了宗门,神殿被挽星师弟封锁起来,没有再让任何人进去过。他将我从地牢里放出来,说放我自由,但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为了防止伤到别人,我便一直留在宗门内用灵泉水净化身体。”
“挽星师弟当掌门那些年,真的实在太拼了,他一边处理宗门事务,一边还要拼命修炼,百年之后他辞去掌门之位,说自己要外出云游。”
“那时候宗门内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教给他的了,挽星师弟成长的速度不可思议,仅仅用百年的时间就赶超了宗门内所有的长老,一跃成为宗门第一,”席玉秋说:“他忽然展露的天赋令所有人惊叹,但是他却说他意境卡滞,道心受阻,需要外出云游一番寻找机缘,突破心里的最后一关。”
“他走了?”陈琅问。
“是的,”席玉秋点点头:“他一走就是两百年。”
“两百年。。。。。。”陈琅喃喃。
两百年,普通人的两辈子,渺茫又枯长的等待。
“两百年后,我的身体已经净化得差不多了,有一天他突然回来,问我愿不愿意陪他再做个实验,”席玉秋合上保温杯的盖子:“挽星师弟应当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眼睛很亮,在那天带我离开了宗门。”
“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吗?”
席玉秋笑了笑:“算是吧。”
“那他呢,他在哪里?”
“不用着急,您会见到他的,相信他不会让您等太久。该知道的东西,该见到的人,您迟早都会一一得到解答的。”
离开办公室,陈琅仍然半知不解。
好不容易熬完一天的课程之后,看着别的同学都背着书包放学回家了,陈琅慢吞吞的捡着书本,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
杨阳洋把卷子一通塞书包里,往背后一甩:“奇了怪了,你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慢?平时一放学就不见人影儿了,不会是要和谁去约会吧你?”
这人真像个那种住巷子里天天和老头老太太坐在一起碎嘴子的大妈,老烦人了。
陈琅:“滚滚滚,小卖部的辣条都堵不住你的嘴。”
半晌他忽然反应过来,跳出去一把拽住了走出门口的杨阳洋,问他:“我平时怎么回去的?”
杨阳洋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病人,带着些许怜惜和关爱:“你舅舅来接你啊,出校门口往右拐走一段距离,看到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就是了,你舅还载过我两次,你忘了?”
陈琅诚恳道:“不瞒你说,我真的忘了。”
“他天天来接你,接了三年,”杨阳洋摸摸他的脑袋:“这也没发烧啊,不会是让黄俊半夜给偷偷套了麻袋揍傻了吧?”
陈琅:“。。。。。。谢谢你告诉我回家的路,我的好同桌,我们再见。”他说罢回身拿上书包跑着离开,速度比门口的杨阳洋还快。
杨阳洋:坏了,可能真让黄俊给偷偷揍坏了脑子,他要不要告诉陈先生?
陈琅顺着好同桌指的路离开校门,向右拐,走了约摸两百米,他在一个临时停车处看见了一辆白色保时捷,背着包犹豫半晌,陈琅最终还是上去敲响了车窗。
车子好一会儿没动静,陈琅以为自己认错了,尴尬的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他若有所感的回头,身后已经站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男人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到脑后,看起来三十岁上下,他看了看腕表:“六点十七分,比平时晚了十七分钟。”
陈琅一时站着没动,男人却在放下腕表后向他走去,张开手臂半弯下腰,极轻的拥了他一下。一股很淡的男士香水味幽幽扑在陈琅的脸上:“但你终于还是来了,所以怎么样都不算晚。”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哥,我现在叫陈星,”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是你的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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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