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他现在的身份又是谁?他在哪儿?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陈琅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随即认命的翻开书,跟着老师读起了久违的语文课本:“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下课后隔壁班的黄俊又跑过来找他的麻烦,但好在陈琅一下课就去了卫生间,路过办公室的时候他眼角瞥见个有点点眼熟的身影,但是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可多了去了,陈琅也没放在心上。
卫生间里有面镜子,他洗手的时候不经意抬了一下眼睛,怔住了。
里面那张脸,他很熟悉。
他看了整整二十多年,这是他自己的脸。只不过还是少年模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琅挽起袖子,看见靠近肘弯那一片有一小块颜色很淡的胎记,像一朵云的形状。这确实是他的身体。
陈琅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他一一确认过,这的确就是他的身体。厕所的门口不停有人出入,看到他这个模样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学校里这个出了名的“校花”对着镜子撩开自己的后颈发,查看那里的一颗小痣,随即又张开薄润的唇,查看里面缺了一个小角的后槽牙,一系列行为简直称得上是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好半晌陈琅才察觉到周围异样的视线,他额头青筋跳了跳,转身离开了厕所。
回到教室,屁股刚挨上椅子,同桌和他说:“幸好你刚刚没在,黄俊刚刚又来找你麻烦啦。”
陈琅皱眉:这小孩儿怎么净逮着他不放?
杨阳洋似乎看出来他心中的疑惑:“你又不记得他啦?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喜欢你,他表白失败之后恼羞成怒,前几天还跟你宣战来着?”
“宣战?”青春期的小孩就是好啊,活力真足,陈琅感叹了一下,他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心里还在思索自己被送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的原因。
他以为这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然而就是在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一节物理课。
物理老师姗姗来迟,戴着一副细框银边眼镜,身形清俊修长,同陈琅对上视线后,他在讲台上放下教案,微微一笑:“同学们好,昨天我在课堂上留下来的重力压轴题同学们研究得怎么样了啊?”
这竟然是席玉秋。
离谱。
上辈子在修仙的人现在在这里给他们教欧姆定律,讲功和机械能,讲质量守恒。
陈琅觉得这个世界超乎他的意料,开始变得魔幻起来了。后面一整节课他都没有听清席玉秋在讲什么,只记得席玉秋老师临近下课之时点了他的名,说:“陈琅同学,下课后请到办公室来一趟。”
杨阳洋小声的幸灾乐祸:“看来你最近惹的麻烦不少嘛。”
陈琅在下课铃响起之后,一脸恍惚的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席玉秋走在前面满脸自如,和路上的老师打招呼,面含微笑的点头致意,看起来和很多人都十分熟络,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席玉秋将教案放在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枸杞茶,开门见山:“你竟然今天才出现。”
陈琅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镜主,或者我该叫您。。。。。。陈琅?”席玉秋抿了一口枸杞茶,悠悠叹道:“看来您和我们的时间线有些不一样。”
陈琅揣摩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来得太晚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除了我们,这儿还有其它的人么?”
席玉秋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解释了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当年那场宗门大变之中,您和晓川一起消失在了护山大阵里,我们都以为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