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昏迷一整夜后，闻月白悠悠转醒，仪器的光刺得他眼睛疼，两个医生守在身边，第三个人走了进来，换其中一位下去休息。
李玉昌抱着胳膊在躺椅上休息，闻月白浑身无力，只能勉强动动胳膊。
医生很快给他注射了营养剂，熟练地告知：忍耐一下，不能喝水。
闻月白恶心想吐，他睡不着了，只能闭着眼苦苦支撑。
眼皮刚耷拉下去，闻月白猛然惊醒，屋子里满是熟悉的味道！
他立马坐起身，“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难道是……是黎呈瑞回来了？
医生被他吓了一跳，把他按回床上躺着：“没有，所有人都是beta，不会影响到你。”
李玉昌打了个哈欠，看到闻月白醒了，快步来到床边，“有事吩咐吗？”
闻月白摇摇头，声音很哑，“怎么会有这么浓的信息素？”
闻言，李玉昌眉心微动，心虚地看向控制面板，“呃……您先养养精神……”
闻月白一言不发，固执地盯着他。
李玉昌被他看得发毛，只能坦白了：“今天上午……黎呈瑞给我送了几管血，说要是你难受，就把循环系统开着慢慢用……还说以后每隔一个月，他把血给我填进控制面板里……”
话音未落，各大仪器的数据全体标红，警报声此起彼伏。
接下来十秒钟，三名医生大惊失色，一人将李玉昌赶出房间，两人按着闻月白开始急救。
李玉昌傻在门外，不是……这……
他在门口急了一个小时，情况终于稳定了，医生们幽怨地看着他：“千万别再刺激他了，我们想休息一会儿。”
李玉昌连连道歉，送他们去了客房。
再回到房间时，闻月白靠在床头吸氧，满脸憔悴：“把血收好，不要用了。”
李玉昌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行！没有他的信息素……你身体会垮的！”
闻月白抓起枕头砸他脸上，“那又怎样！！”
黎呈瑞这家伙往控制面板填了整整两百毫升！
就算他闻月白病得要死了，也不需要黎呈瑞整日抽血养他！
黎呈瑞这个坏人，就是为了让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他……就是为了把他牢牢拴在身边而已……坏人……真是个坏人……
他讨厌黎呈瑞，越来越讨厌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说好了再也不见，背地里给他送信息素，比谁更高尚吗！
闻月白屈辱地咬紧牙关，固执地扭曲黎呈瑞的好意，将房间里的每一寸信息素包装成耀武扬威。
往常镇痛的清香变成了利刃，反复刺痛闻月白。
他是个废人、是个仰人鼻息的蠢货，是个离开了黎呈瑞就活不下去的贱烂之人。
闻月白扯了被子蒙住头，将所有的狼狈都裹在怀里，眼泪无声地滑下。
李玉昌站在床边，摸不着头脑，他寻思黎呈瑞也是为了闻月白好啊……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床上的人缩成一团，清官难断家务事，钻了牛角尖的家伙格外难劝，李玉昌只能坐在床边，心想：等闻月白冷静下来，再劝劝吧。
他苦着脸，黎呈瑞啊黎呈瑞，要不你们还是赶紧和好吧……
李玉昌长吁短叹，床上的人一脚踢开被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满眼通红：“告诉楚云凡，我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