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心中叹息,去吻掉他的泪:“怎么总是哭呢?”
徐纾言不依,他直直的看着乔昭,声音发着颤:“乔昭,我要你发誓,现在就发誓。”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良久,乔昭从徐纾言身上起身,她坐在一旁,和徐纾言的距离拉开了些。
徐纾言看着乔昭远离,心也跟着乔昭的离开冷了下去。他的手颤了颤,想要去攀附住乔昭,缠在她的身上,求饶。
但是这次徐纾言没有,他隔着泪看着乔昭,死死的咬着唇。乔昭不愿意,她不确定自己的心,不确定会不会抛弃他。所以她现在犹豫了,她只是不想背负上他的贱命。
乔昭总有一日,会抛下你。
乔昭的手指掰开徐纾言死死咬住的唇,厉声道:“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只见徐纾言的唇间鲜血淋漓,红艳艳的血染红了乔昭的手指。
乔昭呵斥的声音,强势的进入徐纾言的脑海,将那些偏执的,自厌自弃的想法打碎。徐纾言一下就哭了出来,他扑过去抱住乔昭。带着血的吻落在乔昭的唇角。
徐纾言带着哭腔,蛮不讲理:“乔昭,我要你现在就发誓。你……你发誓……永远不会抛下我!”
乔昭是真切的叹了口气,她捧着徐纾言的脸,给他擦眼泪:“我发誓,你别哭了好不好。”
徐纾言胡乱抹了把泪,道:“你说。”
“乔昭发誓,此生永不弃徐纾言。”乔昭语气中带着郑重。
徐纾言止了泪,吸了吸鼻子,闷声道:“还有后面的,若你有违此誓……”
乔昭亲了上去,堵住徐纾言接下来的话:“没有后面的,只这一句就够了。”
徐纾言还不依,他总害怕,没有安全感。如果不是最恶毒的誓言,最恐怖的诅咒,将约束不了变心的人。
可他又何曾知道,人若是真的变心,誓言又怎能约束?——
乔愈年这几日总去宫里,顾昀之总召见他和吕司。
原本他对吕司此人并不熟悉,但在这几日战事的探讨中,乔愈年觉得吕司此人还是有点东西。
他实在不知皇上是何意,只能跟着遵循旨意,时刻进宫。
连宁安郡主都心神不宁,夜间靠在乔愈年怀里,问道:“皇上这是何意,为何别的人都不叫,唯独叫你和吕司?这朝廷里武将多得是,就只叫你们二人。”
乔愈年睁眼看着沉沉黑夜,叹息道:“我也未可知。皇上忌惮昌敬侯府,我只能尽力避免他的猜忌。”
是的,自从乔愈年从肃州回来。顾昀之将乔愈年留在京内,又给乔昭一个闲职。乔愈年就明白了君王的猜忌。
自古武将最怕功高震主。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埋怨和愤懑。照样当做不知情一般,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是在行事上已经极为小心,从不结党营私,与朝廷内的文武官都走得不近。连与郑冬青都日渐疏远,就是为了打消顾昀之的疑虑。
乔愈年是那种很古板保守的臣子,他几十年来坚守的就是以身报国,虽死不悔。在内部党派之争中,乔愈年不愿插手。但是外敌入侵时,他却勇敢无畏。
乔愈年是北齐的一把利刃,谁都想要的到。
早年间外敌侵犯,乔愈年大多时候都在外征战。与西戎一战,更是在肃州待了七年。
顾昀之也从乔愈年印象中被太后压制的傀儡小皇帝,到能独自掌权的圣上。这其中蜕变的时光,都是乔愈年未曾见过的。
因此他并不了解顾昀之。可他却古板的守着君臣之礼。
“这搞得人心惶惶的,要不我叫父亲去宫里帮你打听打听?到底皇上是何想法。”宁安郡主的父亲虽已年迈,但进宫面见圣上还是可以的。
“不劳烦岳父,皇上目前也没做什么,且先看着吧。”乔愈年拍拍宁安郡主的手,道。
“且先看着?!那你要看到什么时候,难道祸到临头了,让女儿也跟着我们一起受累?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宁安郡主气得一把推开乔愈年的手,背过身去,怒气冲冲道。
乔愈年眉目松动,想到乔昭,陷入深思。
第99章(二合一)
“皇上,乔元帅已经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是否要宣他觐见?”高少监弯腰进了勤政殿,恭敬道。
勤政殿内,顾昀之伏案正在处理奏折。他一下朝就来到勤政殿处理公务,片刻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