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对外透了点口风,只不知效果如何。
沈昼想到孟枕月最近状态,纵使在何处都柔韧有余的性子,此刻也难得沉默了下。
沈昼:“……听说托人想尽办法和段劭见一面外,已经开始四处搜罗起其他无父无母的未婚嫁之人了。”
娴贵妃:“…………”
得亏是在她胎坐稳了后问的。
“她是得疯病了吗?!”
到底有些顾及,说话声都压低了些。
沈昼也有如此想法,尤其是对方说要嫁给段劭时,要知道,天下间的好朋友都是彼此瞧不上的,尤其是孟枕月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沈昼想想:“也许?”
娴贵妃:“……”
她面无表情看沈昼。
沈昼笑了下,轻扭头,避开目光。
娴贵妃静静思量着。
找别人?
天下间无父无母又有权有貌的,大概也就这一个了,也不知道找的什么歪瓜裂枣。
想此,顿觉本就不适的身子愈发不适。
要不、要不还是试试段劭?
……算了吧。
念头刚生,又坠。
她入宫盛宠时膝下无子,眼瞧着两年过去,依旧无动静,自然要为自己寻找出路。
她活着仰仗的都是那个男人的宠爱,他比自己大那么多,来日一朝死了,她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届时满朝大臣让她陪葬,她该当如何?
她能如此顺利的升上来,借的是长公主的力,这是元后之女,就算生母早逝,也是养在太后膝下的,与当今皇后并不亲近,也不喜其膝下的两个孩子。
长公主扶持的是宁妃膝下的四皇子。
宁妃,是个被深宫磋磨许久的女人,早过了与皇帝郎情妾意的时刻,或许也从未享受过,日落月升,长夜漫漫,唯一的指望,唯一的念想,唯有膝下的孩子。
事情到此,本也相安无事。
现在数年的平静,被她此胎给打破。
宫中朝中诸人,都不大安分。
一如众人所想,此胎若是男,她一定会不择手段,扶他登位。
现在不能让陛下猜疑。
娴贵妃轻抚还未有起伏的小腹,轻轻颦眉。
若是以毒攻毒呢?
她给皇帝吹吹枕头风,然后将问题丢给段劭。
到底是枕边人,她是知晓,皇帝虽宠她,但有底线,不愿意她真的越过皇后,搭上卢辛与锦衣卫的线。
娴贵妃若有所思。
此时。
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