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恶斗下来,华龙真人渐感吃力,额间豆大汗珠滚落。他深知眼前女子剑法精妙难敌,反观那肩伤未愈的杨炯倒成了破绽。
当下迅改变策略,虚晃拂尘,银丝如浪逼退谭花,陡然旋身扑向墙角。
杨炯正撕衣裹伤,忽觉脑后生风,忙施“鹞子翻身”躲过锋芒。岂料老道左手暗藏杀招,五枚透骨钉破空而出,直飞向杨炯周身。
谭花美目圆睁,娇叱声中长剑脱手,化作一道银虹施展“飞簪折花”,叮叮当当将暗器尽数击落。
华龙真人等的便是此刻,拂尘银丝如灵蛇缠上剑柄,猛地一拽,长剑竟反向谭花疾射而回。
谭花不慌不忙,纤腰轻拧施出“玉女凌虚步”,身姿曼妙如蝶,玉掌翻飞间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已至老道面门。
杨炯见状,强忍着肩头剧痛,匕寒光一闪,直取对方脚踝。
二人前后夹击,老道突然怪笑一声,道袍轰然鼓起,猎猎作响。
谭花暗呼“不好”,一把扯住杨炯疾退三步。
只见华龙真人须尽张,拂尘柄端“嗤”地喷出紫雾,霎时间屋内毒气弥漫。
杨炯躲避不及,吸入半口,顿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
谭花屏息凝神,足尖勾起木凳,玉足轻点间木凳如流星般砸向窗户。“哗啦”一声,夜风卷着寒意灌入,毒烟顿时四散。
老道却趁机飞身而起,枯爪如钩,直取杨炯咽喉要害。
电光火石间,谭花玉手如电,抓起地上长剑奋力掷出。
破空之声骤响,华龙真人本能侧避让,却见一抹倩影已如惊鸿掠至杨炯身前。
老道狞笑一声,掌心黑芒大盛,重重拍在她肩头。
谭花闷哼一声,嘴角渗出猩红血珠,右手却如铁钳般扣住华龙脖颈,左掌挟着十成内力直取天灵。
千钧一之际,老道突然张口喷出数枚毒针,谭花不及细思,偏头让过要害,一枚毒针擦着耳垂划过,顿时渗出黑血。
杨炯此时已强撑着清醒,见谭花遇险,目眦欲裂。抄起断凳腿便如疯虎般扑上,照着老道后颈狠狠砸下。
华龙真人欲待闪避,却被谭花死死缠住,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眼中凶光渐渐黯淡,瘫软在地。
谭花松开手时,身形晃了晃,耳垂处伤口已黑如墨玉。
“快走!”她话音未落,窗外忽有衣袂破风声传来。
杨炯背起谭花撞开后窗,却见月光下寒光一闪,三枚柳叶镖成品字形袭来。他勉力侧身,躲开两枚,第三枚却深深没入左臂,鲜血喷涌如泉。
恍惚间,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而逝,背后谭花的体温却在迅变冷。
杨炯背着谭花跌跌撞撞扎进后山竹林,月光透过枝叶碎作银斑,洒在满地苍苔之上。他哪里顾得上欣赏这清冷景致,只觉背后佳人气息渐弱,肩头被她耳垂渗出的黑血浸得冰凉。
“往……往左!”谭花勉力掐住他耳垂,气若游丝,“竹节白处有潭水……”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竹梢倒挂而下,双掌泛着诡异青芒,直取杨炯后心。
杨炯本能地向前扑倒,抱着谭花在泥地上连滚数圈,后背衣衫被利爪撕开五道血痕,火辣辣的剧痛直钻心脾。
落地时抬眼望去,一黑衣刺客龙行虎步,五指如钩,抬手就攻向谭花咽喉。
杨炯反手甩出匕,那人竟不闪不避,左袖轻轻一卷,匕便如泥牛入海般没了踪影。
谭花强提力气,玉指化作剑势点向对方腕脉,却不想这刺客后撤一步,轻松化解了这致命一击。
杨炯四下搜寻,抄起一根竹枝横扫过去,黑衣人冷笑一声,抬脚轻踏,竹枝应声而断。
千钧一之际,谭花突然拽住杨炯腰带往怀中一带,两人堪堪躲过这黑衣人紧随而至的一掌。
黑衣人眸中怒火腾腾,袖中寒光暴起,三枚柳叶镖如天女散花般激射而来。
杨炯暴喝一声,用力竟将身旁翠竹生生弯折,竹枝如鞭狂舞,将暗器尽数扫落。
黑衣人领见状,双掌竟泛起金铁般的光泽,挟着风雷之势再次拍来。
谭花瞳孔骤缩,惊呼:“小心他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