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山听得自是满脸在笑:“好好好,倒也方便,正也听说山东多贼,如此顺路一直送到齐州去,那真是再好不过!照儿……”
李清照自是被安排了,还没想回家,就赶着让她回家,但她似也知道此事有深意其中,也无奈点头:“嗯,明日一天,我自把行李都收拾出来,不耽搁苏学士之事。”
苏武只管一言:“后日,我派车马来接!”
王仲山还客气一语:“我自也备好一份差钱!”
“这是哪里话?”苏武连连摆手。
“诶,学士自是不要,但麾下军汉路上多了差事,岂能不给?”王仲山自是拉扯。
却是李清照一语来:“我自有,路上我自有章程,舅父不必操劳。”
“也好……”王仲山点着头。
“当真不必客气!”苏武说着。
王仲山只管抬杯:“吃酒,学士吃酒!”
一场酒宴去,苏武脚步虚浮,打马而回,几个军汉随在左右,随着苏武回家去。
第二天大早,苏武起来,童贯竟是派了不少人来帮忙,便是知道苏武家宅之中没有人手,搞不定许多事。
比如,把从杭州带回来的乐班组织好……
只待早间练了器械,吃罢饭食,苏武就得带着乐班往东宫去。
太子赵桓,自也知道苏武要来,早早在家等候着。
便也在问:“耿相公,何以父皇忽然交代来这般之事?”
太子显然也是惴惴不安。
被他问的人名叫耿南仲,太子府詹事,这可不是小官,也是三品,就是太子属官之中的老大。
此辈,太子登基之后,不免也会步入宰执。只是这厮,怂得可怕……
耿南仲自是来言:“殿下勿忧,定是官家心疼太子,便想为太子寻个真正大才之人,如此为倚仗!”
却是太子微微低眉:“父皇多不喜我……”
这话其实也有几分真实,天子许多时候,是真看不上这个儿子,但也无奈,大宋朝从赵二之后,皇位更迭,从不出乱,何也?
就是严格按照宗法执行,从没有乱事,哪怕皇帝无子,在宗氏之中遴选继承人,也并不生乱。
耿南仲更也安慰:“殿下不必如此去想,此番官家教苏学士来,岂不就是疼爱有加?”
“苏学士来了吗?”赵桓也抬头去看,既然这么说,便也对苏学士有了几分期待。
苏学士还在路上,慢慢而来。
到了之后,先投帖,帖子送进去,耿南仲便亲自去迎,太子在堂前来等。
苏武见得太子,白白胖胖一个,便是上前拱手拜见。
太子还有礼贤下士之举,上前几步来扶。
这么一手,其实苏武心中也有的几分惴惴不安就去了,拱手:“殿下请!”
太子憨厚也笑:“学士同请!”
便是入堂内落座,太子居中,耿南仲居左,苏武居右。
寒暄几番,算是认识,苏武只管送礼:“昔日在杭州力战大贼,从贼寇之手解救了一班杭州魁,正是技艺绝伦,今日正好也带来了,殿下不若指点一二?”
太子憨厚摆手:“我……也不怕学士笑话,我不擅长此道……”
苏武军汉性子,大手一挥:“无妨,看个热闹而已。”
太子也不好扫兴,只点头:“也好也好……”
却也担忧去看耿南仲,他担忧什么?他担忧几杯酒水下肚,乐音又在一旁,苏学士词性大发,甚至还要把他这个太子来“考教”一二,那可就要了命了。
耿南仲便也还用眼神去安慰太子,但自己心中也是不安,岂能不知苏学士乃词道大家?平常里,那可是易安居士座上宾。
到时候,不免只有……帮着太子殿下挡一挡了。
也怕苏学士不喜不快,到时候把太子看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