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全。”他看着高叙,头也未回。
“在。”尚公公即刻上前半步,躬身应下,姿态谦卑到极致。
“传朕旨意,雍王行事无度,即日起幽禁雍王府,无朕旨意,不得离府半步。”
陛下看着高叙,眸色幽暗似水。
“你最好别让朕太失望。”
前几年还有些人形,这几年,以为有着姚晖撑腰,就能妄想皇位,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后没说错。
君王宁可中庸些,也不能精明狡诈,办事无所顾忌。
原以为私宅之事已是胡闹,没想到还能在太子等人眼前,闹出殿前失仪的大罪。
不罚他,无法正纲纪法常。
陛下不想再和他费口舌,只道:“刚听着回禀,你是晕在乔家?”
乔朗递请假折子的事,他有耳闻,心腹要员一共就那么几位,上朝时一瞧就知道。
婚丧嫁娶,人生要事,大邺不是个苛刻的朝廷,该给的假一律都给。
高叙脸血红一片,已然发肿,嘴角轻轻渗血。
打人的没留情,被打的不敢躲。
高叙尚跪在原处,凉意浸透五脏六腑。
他没想到陛下竟全都知道,刚只是在辨别他到底是否有悔过之意。
他恨不得能回到一刻钟前,就算被斥责一顿,到底是父子至亲,血浓于水。
陛下对和周绮摇生的四个孩子,总有几分舔犊之情,不至于闹到这般地步。
心脏
被巍峨皇权摄住。
高叙甚至喘不过气,往日灵敏的大脑,此刻不会转动,只觉被人捏住咽喉,窒息到发不出声。
可他不能不答,呼吸提起,轻慢吐声:“儿子是想着乔氏女出嫁,为其添些喜气。()”
哼!()”陛下冷然,“添到乔四姑娘头上去了?”
高叙酣睡期间,前去问话的人正好走了个来回,高叙在乔府的所作所为,全誊写在纸上,呈递进宫。
当时种种,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见乔四姑娘一眼,你就气血逆涌!?”陛下语气不善。
那姑娘他有些印象。
因为皇后喜欢,后面又嫁到了岑家。
姚岑两家不对付,乔昭懿既嫁过去。
高叙看不惯她,实在正常。
且三月前,高叙又私下找周绮摇,想娶这姑娘,被周绮摇拒了。
这是怀恨在心?
得不到就要去作践人!?
孽畜!
无法无天!
以为有姚晖撑腰,天下都是他的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