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蔗田是岛上保存得最好的农地之一,野甘蔗们不需要什么照料就拔得老高,省了重新开辟农地的力气。长屋人们私自留下了不少甘蔗田,因为有不少人都爱在睡前喝甜牛奶,吃甜味点心。
因此,联合果品公司仅仅需要在甘蔗园边上重修一大圈围栏,除一除杂草,再雇佣一批工人了事,前后需时不到两星期。起初,联合果品公司对甘蔗园的再利用引起了一些长屋人的不满,因为这些野甘蔗本来没有主人,他们平时想摘就摘,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一直到联合果品公司迫不得已,承诺给居住在甘蔗园附近的每一户人家五百神太伏的一次性补贴,并许诺日后拿甘蔗进厂加工无需支付任何加工费后,怨言才减少了一些。
炼糖厂的轰鸣声将许多婴孩自香甜的睡梦中吓醒,嚎啕大哭,让许多妇女伤透了脑筋。工厂开工的一个星期里,附近的好几条街上都充斥着婴儿要命的啼哭。
“唉。”
酒馆里的一位年轻酒客叹息道:
“给大伙儿治病的特尔内莉不在了,弹四弦琴的小伙子不在了,现在就连可敬的神父都不在了。。。。。。将来,不晓得伊洛克岛会变成什么样子。”
“神明从未放弃过我们!”另一人笃定地说道,他是其中一名从奥德赛。普鲁登斯的岛上逃难而来的人。
“我敢以我的刺青发誓,祂现在一定在看着我们,哪怕我们没有发现祂。说不定祂现在就在这儿,在那张椅子上坐着呢!”
噗!
坐在那张桌子边的瑞文被突然一指,险些把一口椰子淡酒给喷出来!如今的他利用“舞台剧本”乔装打扮了一番,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愿祂保佑神父的儿子。”几人又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
“听说他和捕鲸船队一块走了。”
“又年轻,又没什么经验,只怕是没几天就要遭殃。。。。。。”
“愿他能够平安回家,愿他别在海上晕船。。。。。。”
“愿他十指不沾露水,不遇上掀翻船的海兽。。。。。。”
喂,怎么越听越不吉利了?
瑞文默默地切着鲸鱼奶酪,将奶酪和生火腿片一块丢进嘴里嚼。
吃上一餐便饭他就打算回去,主要是看看岛上的情况如何。所幸,尽管教授走了,联合果品公司也并没有采取过激的手段。岛上最近正在接通电话线,前不久还接好了电报线,立刻有许许多多的电报从摩斯港和章鱼崖发了过来,把邮局的打印机都给弄堵了。
然而,在酒馆听到的另外一些小道消息同样让他在意。
斯皮莱特岛上的植物出现了大面积枯萎的现象。
章鱼崖附近的章鱼突然变得异常活跃,甚至还有些渔船被章鱼的触须缠住,生生拖入了海底!
两处发生异变的地方,恰好都是自己取走了锡沃宝藏的地方!
“嘶。。。。。。难道拿走锡沃的宝藏真的会对生态造成不可逆的负面影响?”
瑞文顿时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取走吉西群岛和牡蛎海湾的宝藏。前者是数十万吉西人赖以生存的家园,后者离伊洛克岛太近了,难说会不会影响到岛上的居民!
“亚哈柏船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过了一会,几人又聊到了亚哈柏船长和鲸鱼。
“我听说,他航行的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船舱内,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附近有大型鲸鱼的时候,那段时候甲板几乎就是他的床。”
“据说,他的那杆鲸骨鱼叉已经十年没有碰过任何鲸鱼了!他日复一日地磨它,让它在任何时候都锋利无比,就只为能在遇到裴廓德的时候一击即中!”
“我听说他对裴廓德有着发了疯般的执着。那头鲸鱼究竟怎么他了?”
“直面深渊者,终将被深渊回以永恒凝视,那头鲸鱼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深渊。只要看上祂一眼,那恐惧和痛苦就会伴随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