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他似乎起了些兴趣,收起剑,皱眉道:“怎么被被她征服?”
张白石则只关心别的:“你先告诉我,你为何不服药,连药都不备了,之前在淮东,是为了借口不同太子同流合污,那现在呢?又为的是什么?”
裴陆戟默了默,浑身的汗液未干道:“其实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服旧时那些药了。”
“我自己翻遍了医籍,找到了一种方法,从前服用的那些药,多少总有些后遗症,而且需要依赖药性,永远没办法真正根治。”
“我自己研制了一种药性温和的药,平日服了调身体,等真正病发的时候,就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
“熬过去??”张白石想起他病发时骇人的模样,惊道:“那种程度的疼痛,怎么熬得过去?”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熬了?戚姑娘她知道吗?你让她搬去隔壁院子,也是为了不让她看见你晚上发作的样子吗?”
他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多管闲事得直让裴陆戟皱了眉,“你到底要不要教?”
“别着急嘛你先回答我问题先啊”
裴陆戟恨不得将这么好事的他就这么当街扔出府,要不是怕他被丞相的眼线发现,要不是自己还有求教于他的话。
最后,他为了姑且想听听过来人怎么讨姑娘芳心的事,只能忍着羞耻果真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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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石告诉裴陆戟,要想对一个姑娘好,首先就要让她看见自己的关心,和对她的关注。
所以,之前他那些躲躲藏藏的关心和对她暗暗的注意,是不行的。
张白石说,要告诉对方,让对方知道自己对她所做的事。
听到这些,裴陆戟眉心都皱结成团了。
他拒绝道:“这岂不矫情了?”
张白石:“所以说少仲兄你不懂,对女人而言,自然是越矫情越好,越矫情越是能感觉到你爱她,若是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说,同什么都不做,有什么分别?”
“做那些事只是因为想为她做,那便去做了,什么都说出来,我跟长舌妇何异?”
裴陆戟冷道,“如果每为她做一件事,都要邀功似的说出来,岂不就显得很有目的性了吗?我岂是那种人,做一点事有什么好显摆的??”
张白石无可奈何点点头道:“行,世子厉害,那咱就不显摆,也不矫情了,你要是这么能的话,继续请继续,往后也不必问我了,看看你是能讨好人家,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你心灰意冷!”
裴陆戟忆起昨夜同张白石的对话,回府的路上,路过她平日最爱那家糕点铺子,略感别扭地在店铺前徘徊了一会。
修竹机警,上前问他:“世子可是想买一些少夫人爱吃的?小的去买吧?”
“不用”他凛声,掐捏了下拳头,像是费了好大劲克服了心里那层障碍。
“我去。”他说完,撩袍跨步进去。
里头的顾客多是女子,有些则是被主子派遣前来买点心的奴仆,好像真的没有像他这样的郎君亲自来买。
他一走进去,掌柜就立马热情地招呼起来:“这位郎君是要给家里娘子买零嘴的吧?”
掌柜高声这么一喊,店里几乎所有客人目光就都投到他身上。
他略感不适,僵硬地“嗯”了声。
掌柜热情地围着他,给他做推介,一边笑道:“甚少有男子像郎君这么贴心啊,还亲自过来给娘子买吃的,亲自挑选,郎君可真是一个好夫婿。”
那点心铺子的掌柜嗓门大,说话声音连门口的门童都听得一清二楚。
店内的女客大都将目光透到他身上,他眉头越皱越紧,巴不得赶紧挑完就走,可这时想起张白石的话,又掐着拳头硬生生忍耐下来。
“来点枣花酥,还有”
他斟酌着言辞,“以前经常来你这买糕点的,那位很爱笑的夫人,她不是总喜欢买你们店里一种一种”
“郎君说的是我们店里特殊售卖的铜匦款糕点是吗?”
掌柜笑道:“原来你就是裴世子啊,裴少夫人以前经常来,可最近大半年好像很久没见她来了,我们这款铜匦款的糕点啊,每隔五天只出那么一款,而且都是要猜中谜题才能买的,每次都是裴少夫人猜中,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以前戚央央时常会把这店出的谜题拿回去请教他,她得到答案后就兴冲冲跑出去买糕点,她似乎特别爱吃这家的糕。
掌柜开始出谜题道:“谜面是,千里莺啼绿映红,猜一成语,大家想买铜匦款糕点的,都可以猜猜,猜中就可以买走。”
“这个谜面已经放置好久,每日前来猜的人不少,京中才女才子也不少的,可从来没被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