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不知内里缘由,一听就炸了,“不是,周扒皮也不是这么个扒法吧,你这才几天啊,就回公司,哥,你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别听他的。”
梁世桢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捞起手机给郑嘉勖打了通电话。
事情吩咐出去,他朝方邵扫去一眼,“我没事,你带诗潼回去,多看着她点。”
说完,想起方才那话,梁世桢问,“你什么时候当他面换衣服了?”
方邵没想到梁世桢又提到这件事,他也冤得很,比窦娥还冤,“就前两天,我带她去山下游泳,我哪知道她会走错更衣室……”
梁世桢没说话,但看过来的眼神颇具威压。
方邵急忙又补充,“不是哥,真不是诗潼说的那样,那更衣室就我一人,而且,我发现诗潼时,衣服都没脱呢。”
其实是脱了的,但很快又被放下来。
所以约等于没脱。
方邵紧张得要命,好在,梁世桢没再纠结这件事。
只两指抬起,向外挥了挥,那便是嫌他烦,叫他出去的意思。
方邵眼下哪敢久留,脚底恨不得抹油,麻溜滚蛋-
全蓁请完一周假,很快赶回医院。
她到时,郑嘉勖正在往沙发前的茶几上堆叠文件。
一摞又一摞,光是看着便觉得窒息。
全蓁不理解,“就这几天,都不能休息?”
郑嘉勖见她来了,转过身解释,“全小姐,这些都是紧要的必须要处理的。”
言下之意,那就是还有更多暂时不需要处理的没有送过来。
全蓁蹙眉,陷入一霎的自我怀疑,“古代皇帝有他这么忙吗?”
郑嘉勖被逗笑,“全小姐,您真幽默。t”
两人说着,梁世桢自卫生间走出来。
他似乎刚刚洗了把脸,额发些许湿润,向后捋出饱满的额头。
不知是不是全蓁的错觉,总觉得这人的恢复速度快到惊人,才几天,看着就似乎与正常人无异。
但她知道其实不是。
为了尽量不触及伤口,梁世桢穿的是宽松的家居服,深黑缎面的材质将他的面容衬得格外冷峻。
有一种孤高的凉意。
可他实在太过不尊重医生的叮嘱,今早,全蓁怎么想怎么觉得后怕,特地在查房时问了能不能抽烟,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
可现在,梁世桢仿佛没听到,那指尖就肆无忌惮夹着一根。
看那架势,应当还不是第一根。
全蓁不知怎的,最近格外讨厌他这样,她知道她此举完全是多管闲事,可……那股该死的责任感驱使着她时刻关注他的健康。
她总觉得,如果他不能好好康复,她一定会内疚到无以复加。
所以,全蓁几乎是下意识想去将梁世桢手上那根烟拿走。
谁知对方完美预判她的行为,待她靠近时,直接将手扬高,全蓁扑了个满怀,但她此刻全然无法顾及这些,抓住他衬衫下摆,两脚垫高,试图伸手去够,可两人身高实在差距过大,全蓁饶是再努力也只能在空中虚晃两下,指尖勉强碰到他的手腕,但再往上,便万万不能。
全蓁不死心,尝试两手去抓,将他手腕拉下来。
谁知她用力过猛,两人拉扯间,梁世桢不经意靠到身后储物柜,伤口尚未长好,他没吭声,微微蹙了下眉。
这一点不适迅速被全蓁察觉到。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比那晚还要近,微沉的呼吸,荡漾的气息,黏稠的视线……
全蓁一下向后退开,一秒后,又凑过来,想去撩他的睡衣下摆。
手腕被梁世桢按住,他低笑,“动手动脚,像什么话?”
受伤至今,全蓁根本还没机会去看他的伤口,主要是梁世桢不让,每日换药时,她都会被被迫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