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予:“我感觉你想带我同归于尽。”
谢忱嗤了一声:“怕死啊?怕死还招我。”
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杨今予走过去,抬腿跨骑在他自行车后座。
谢忱也不管杨今予坐没坐好,脚下猛地一用力,自行车就飞了出去!
像条撒欢的狗。
被猛地往前一带,杨今予惯性地撞在他后背上,鼻子撞得生疼。
“操。”他低骂一声。
谢忱却像打了兴奋剂,听见这一声骂,脚下瞪地更猛了,甚至屁股离开车座站起来蹬!
学校往西边走恰好是个下坡,杨今予心脏骤然滞空,紧紧抓牢车座后面,免得一不留神就被甩出去。
谢忱还故意晃车把。
高速行驶下的自行车轮被他晃得打滑好几次,但他一点都没有怕的意思,越这么玩越来劲。
紧接着杨今予听见他嘲讽的语气:“坐得稳吗?”
杨今予咬牙切齿:“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谢忱说着,脚下更用力了,耳边的风呼呼往耳朵里灌——
飞了一段路,前面忽然有个更大的下坡。路上的自行车在下坡路都是刹轧着走的,谢忱偏不,他嗷呜嚎了一声,顺着下坡冲得更狠了!
夕阳远远地悬在天际,通红一片,杨今予有种车轮快要着火的错觉。
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影影绰绰成了残影,只有谢忱宽大的肩背是实的,急速下降的失重感让人嗓子一紧。
同时也让人觉得痛快。
谢忱感觉车座上的力道一松,他脚蹬顿了一下,飞速往后瞟了一眼。
只见杨今予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车座,双手张开,还闭着眼!
“卧槽,神经病啊!”谢忱再疯,也知道注意安全问题,这杨今予什么玩意??
他眼疾手快捞过杨今予的手腕,按在了自己腰上,厉声道:“扶着!”
杨今予被他吼得一激灵。
“呵。”谢忱张狂地呵了声气。
俩疯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况似乎平稳了,谢忱刹了车,一脚踩在地上,扭身看杨今予。
“行了,睁眼。”他提醒道。
杨今予似乎还意犹未尽。
耳边呼啸的风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停了,他啧了一声,睁开了眼。
这会儿夕阳正盛,烟霞红彤彤一片盖下来,覆在整座蒲城上方。
杨今予抬眼,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是酒吧街后面的一条小巷,一个叫「天水围」的灯牌支在地上,是家清吧。
杨今予不可避免回想起,他和谢忱,也是在一家叫「天水围」的轮滑店认识的。
同一个老板开的?
这家清吧隐藏在大厦毗邻地巷子间,门脸儿也小,茶色的玻璃门,隐约透出里头霓虹的颜色。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格外新,虽然装潢是做旧质感,但还是隐藏不住一股新鲜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