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这番话,秦怀月心里对六公主是有些敬佩的,毕竟在任何时候,愿意读书的人都值得夸奖,何况是这从小就养在深宫里的公主。
对面坐着看两人的苏妃听六公主这样讲,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今日突然开窍,居然问这种问题:“黎清不是一贯只爱看民间那些话本吗,怎么今日想起来学习这事了?”
“母亲。。。。。。你就别问了。”
黎清见苏妃像是要盘问个清楚的样子,忙止住她再问,这样说着,面上已经带了羞意。
焕嫔见黎清这般,想着必然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劝住了苏妃的追问:“我看黎清已经在公主府上住了,得闲学些诗书也是好事,只是不知,怀月姑娘你愿不愿意?”
秦怀月看六公主当下这副女儿态,当做是她念着方明川是当年的状元郎,京中暗恋他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学问高深的才女,当朝许多优秀的女子都可以入朝为官,黎清想必是见他优秀,心下想着努力争一番,也好与他相配。
想到这里,秦怀月宽心不少,便笑道:“既然公主说了,怀月也不好拒绝,若是平日得了空,公主差人来秦府知会一声就好,我自然会带了诗书前来。”
“如此也好,让黎清沉一沉她那个闹腾的性子。”苏妃听秦怀月愿意来,眉头舒展,连忙点点自己这个女儿:“黎清既然这样讲了,可别辜负怀月姑娘一番辛苦,可要好好跟学。”
“是,母亲。”黎清见母亲同意,面上兴高采烈,也忙应下来。
秦怀月今日头次跟六公主说了这么多话,算是初步了解她的为人与性格。
若说曾经在民间听多了六公主美貌非常的言论,那当下与她近距离接触过后,倒是觉得她还平添了一丝可爱来。
想到这儿,秦怀月自己也是咂舌,为自己平日听多了那些谣言,而潜移默化形成的刻板印象懊悔不已。
既然公主有求于她,那平日里若有闲暇,必然也会来找她帮上一帮。
秦怀月待会还要回去藏文阁,所以把诗抄放在焕嫔娘娘那里便退了出来,中途黎清也赶着回公主府,与苏妃道别之后,跟秦怀月顺路了一阵。
“怀月姐姐平日里都是这样,步行过来焕嫔娘娘这里的吗?”见面前的女官与她道了别,转身要走,黎清忍不住出声喊住了她:“姐姐坐我的马车来吧,我叫车夫经过那藏文阁就好。”
虽说藏文阁离得不远,但既然有现行的马车摆在面前,秦怀月倒也不好推脱,面上洋溢喜悦之色:“既然如此,那我就幸不辱命了。”这倒也省的自己空用两条腿走回去。
上车之后看到内饰,秦怀月心觉黎清不愧是当朝的公主,连坐的马车都是豪华非常,中间摆有一小桌,放了些时果点心之类路上解闷的吃食,大多是民间少见的样式。
见秦怀月应下,陪自己坐上马车,黎清把零嘴推过去些与她分享:“姐姐就当坐自己家的马车,不用多和黎清客气。”
说完,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端详起了她。
“姐姐,我曾听慕离哥哥提过你多次,次次都是夸奖,所以一直以为他心悦你,还傻傻的穿上官袍,想变成他说的那些优秀女子的样子,妄图让他多看我几眼。”
说到这里,黎清面上已经是带了苦涩之意:“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姐姐的确是个值得我学习的人,我为之前不懂事的做法向你道歉。”
秦怀月正吃着一块甜糕,听这话并未觉得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只觉得公主内心敞亮:“公主这道歉我可受不得,若是你真觉得有歉,那下次我要是叫你温书学经,你只要听了我的就好。”
六公主见她这般说笑自己,心里疏解不少,也随着嬉笑起来。
秦怀月这才发觉方才她话里的不对劲,微微一顿:“你刚才说?那慕离?”
见方才一嘴代过的名字就这样被提了出来,黎清有些脸皮薄,微微红了些:“是,是他,我想跟你多学习,正是因为他……”
少女的心思不言而喻。
“……”
秦怀月觉得自己的感情系统全点在了考学上,原来是她错看了她与方明川这两人,不由得面上一阵难看。
这感情上的事,怎么比书本还难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