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心还没提起,转眼又见走出来的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络腮胡瞬间放下心,以为同伴只是不慎中招,立刻拍着胸脯大叫着冲上来,要为同伴报仇。
他轻敌的连武器也不愿意拿上,赤手空拳地冲向宁竹,最后的结局就是刀锋劈断脖颈,人头落地。
宁竹看着院中的两具尸首,神情有些懊恼。
她心中并无半分怜悯,只是后悔没控制住力道,手下得太重,还没来得及审问一番。
宁竹没再看尸体一眼,径直从小门出去,看见了两匹拖着板车的马儿。
板车上面空空荡荡的,没有放东西,就是有些可疑的□□组织。
宁竹眼睛一亮,将马身上套着的板车绳索解开,只留下了鞍具。
没想到,她前不久才说想要匹马,这么快就实现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宗明川的那一匹神骏,不过她不挑,有就行。
宁竹没放过马厩里的草料,让马儿自己背上今后的口粮。
然后她骑上其中一匹,将另一只的缰绳拉在手中,一路疾驰出城
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霞光,宁竹便已策马回到了山洞附近,果然有了马匹代步就是好,速度比去时快上一倍不止。
远远听见马蹄声时,众人被吓人一跳,忙不迭躲起来。
季元武握紧手中的长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他看清来人是宁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可以出来。
小狼狗立刻摇着尾巴,热情地迎了上去,却被宁竹叫住了。
“都先别过来。”
宁竹并未急着下马,而是先牵着马匹走向不远处的小河边。
她将马匹身上的草料卸下,轻轻拍了拍马背,马儿低头啜饮。
宁竹蹲下身,双手捧起清凉的河水,仔细地洗了洗脸和手,还让两匹马儿也去水里淌了淌。
随后,她将蒙面的纱布和外衣脱下,挖了个浅坑埋进去。
等大致清理干净,她才拖着装满草料的麻布袋子,转身朝山洞走去。
季元武迎上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袋子上,伸手接过来,入手发现并不重,便问道:“这是拿的什么?”
“草料,这两匹马是从县衙里带回来的。”宁竹说着,将两匹马拴在树下。
树下正好有一片草地,马儿立刻埋头啃食起来,正好还能省点草料。
“县衙!?”刚刚走近的方掌柜惊呼出声,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抢的?”
宁竹坦然地点点头,在方掌柜变幻不定的脸色下补充道:“是从一群贼人手中抢来的。”
季新桐刚好给宁竹端上一碗放凉的开水,听见这话,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县衙中哪里来的贼人?”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愣住了,微微张了张嘴。
“难道”
宁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接过陶碗,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她走时匆忙,连水囊都没带,喉咙干得发疼,渴得厉害。
卞含秀见状,连忙提起铜壶给她续上水,看着她头发都来不及梳理、眼下淡淡青黑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又转身去给她张罗饭食。
在她看来,无论原北县变成什么样子,都已成定局,不是他们平头小百姓能改变的,还不如让孩子好好吃顿饭。
宁竹一口气续了三次水。
季新承见她神色稍缓,便开口问道:“原北县怎么样?”
宁竹放下陶碗,目光沉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原北县城门大开,城内瘟疫爆发,没看见几个活人,县衙也已经被那群贼人占领。
“回来时候只碰见了两贼人,下手重了,没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