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贞对周道森献殷勤,状态又变回之前那样,段晨不在乎他们二人处成了什么关系,他只是不希望自己馆内的人谁和谁合不来,他不算个成熟的老板,他还年轻,想让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周道森从那天跟虞贞和好之后,行动上和之前一样,哪怕日记本的内容已经暴露了出去,他也没有太亲近虞贞,这一点虞贞倒是不介意,他很会换位思考,周道森跟很多人都不一样,他在一个家风严格的环境下成长,即使他的思想有堕落的瞬间,人也不会僭越,底线低得如他这般。
虞贞想方设法地去亲近周道森,除了日常在搏击馆看看他的训练,给他送送水,没有什么青天白日下可以做的了,这些行动随着重复性而逐渐不再能满足虞贞的小心思。
这天中午,虞贞抱着冰箱门,要给冰箱补货,食材也不够了,冰箱里还剩下一杯冷汽水,忽然间,灵光乍现,虞贞被冷汽水提点,他想上一回周道森对他主动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喝醉了,他只要再把周道森给灌醉了,他们就会亲密无间。
想到这里,虞贞立刻去付诸行动,他拿手机去看购物软件,搜了几个口味上佳的酒水品牌,但送达时间让他犹豫,两三天呐,太久了,他今天就想跟周道森亲近。
于是,虞贞又去看外卖软件,小哥虽然一小时就能给他送达,但外卖配送的酒水选择有限,最重要的是没有虞贞想要的品牌,两个方式都不太满意,虞贞放弃外送,换了衣服,稍作收拾后出了门。
他要亲自去采买。
刚刚进入暑热,许多人还没习惯,有人套着长袖,有人穿着暴露,虞贞戴了顶防晒的鸭舌帽,布料很硬,也热,闷得虞贞毛孔里冒出热汗来,他选择了就近的超市,没有开车,步行抵达后,帽檐前头湿了。
因为不打算再剪头发,虞贞的头发比大多男性要长许多,发尾卷起搭在肩上,从侧面极其容易被认为是短发的清秀女孩,他又纤瘦,在酒架前转了没几分钟,已经有三个年轻男性来问他要联系方式。
发现虞贞是男人时,那些人也十分尴尬地离开了,虞贞不把这些插曲放在眼里,他蹲下身,在最底层的酒架找到他的需求,葡萄酒的度数高低不同,微醺能让周道森冲动吗?
估计不太容易。
虞贞把酒放了回去,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口味,转而拿起了一瓶高浓度烈酒。
嗯……再来一瓶。
虞贞抱着两瓶高浓度烈酒走向了收银台,因为太热,他掀了掀帽檐,略等了会儿,轮到了他,虞贞将酒放过去,收银员给他提供了礼盒包装。
“这边付款。”收银员绅士地指导。
“谢谢。”虞贞离开收银台,身后传来好奇的嘀咕声,他不在意。
兴致冲冲地带了两瓶烈酒回到公寓,虞贞乘坐电梯上去,转头碰见楼道里的不速之客,那道身影站在他门前,竟然是几个月没见的孙致远。
虞贞的脸色一瞬间垮了下来。
孙致远看见人,迅速迎接上前,自然而然地跟他打招呼:“你去哪了?”
虞贞讨厌他这种熟悉,不待见地说:“关你什么事?警局没蹲够,还来?”
孙致远冷笑一声:“你把我送局子里算什么本事?不过教育下也就算了,我没对你做出实际性的伤害,他们关得住我吗?”
虞贞看过去,没有好脸,讽刺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法制咖啊?”
孙致远插着口袋:“我说的是事实。”法律的漏洞还需要修补,可那是后来的事了,当下里,虞贞就是拿孙致远没办法的。
太热了,虞贞只想进去吹空调,他挡着孙致远解开门锁,刚攥住把手,孙致远就拉住了他。
“阿贞,我知道错了,”孙致远说:“别跟我生气了,我再也不那样对你了。”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虞贞甩开手,孙致远不放,男人又往前抵了一步,像哄恼火的恋人似的,口吻不仅亲昵,而且暧昧。
“没有关系可以创造关系,我那回是上头了,况且我也没有真的对你做什么对不对?你给我那一榔头还不够吗?”孙致远抓着虞贞的手,低声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给你赔罪,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是色欲熏心,不过虞贞也说不得什么,他对周道森也是一样。
孙致远看他沉默,便以为虞贞是接受了,于是趁热打铁,将人堵在门口,双臂缠上纤腰,油嘴滑舌地说:“宝贝……”
虞贞神经一颤,抵着孙致远的腰就把人推开了,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再这样我还报警。”
“好了好了,”孙致远举手投降,“被教育两句没多大影响,但我懒得走这么一趟了,你别报警,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
虞贞打开门,却没有进去,孙致远会跟进来,他不想放他进来。
抬头看了眼周道森的房门,不确定他今天在不在,孙致远的到来并非全是坏处,他的到来就像那瓶冷汽水,提醒了虞贞可以借题发挥,寻求周道森的庇护。
“你进来吧。”虞贞推开房门,眼珠子一转没什么好事,然而身后的男人并不知晓,孙致远只觉高兴,马上提步跟了过去。
和周道森的关系还差一把火候,虞贞想方设法突破那张纸,孙致远骚扰他许多次,也该有点别的用处,虞贞把两瓶酒搁冰箱里保存,扶着冰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