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什么,虞贞不知道,周道森让他离开了,那天夜里就这么结束了,虞贞担心周道森的状态,主要担心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次日,虞贞打电话问段晨,问他,周道森有没有去馆子里,段晨说:“他不是在准备考试吗?”
后看了看时间,段晨又道:“哦,应该考完了,但他没来。”
虞贞问段晨知不知道周道森考得怎么样,他怀疑周道森考砸了,所以心情不好,段晨却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周道森这辈子最牛逼的就是考试,但他确实也不知道周道森的考试结果。
周道森考完试也没有再出来,虞贞因着他那晚表现得有些奇怪,也不敢轻易地去敲门打扰。
隔壁安静,什么声儿也没有,听起来都像是没有人在住了,若不是偶尔发出两声的狗叫,虞贞真的会以为周道森不在这里了。
虞贞在搏击馆的工作稳定了下来。
他每天会定时去搏击馆打卡,除了在馆子里见到陆平威或者段晨,并没有看到周道森的影子,这两日虞贞便也心不在焉的,学员看他出神,偶尔提问一句,还要重复上第二遍。
没有周道森的滋润,虞贞就觉得自己是那枯萎了的花,这天他趴在桌子上发呆,周道森的触感在脑海里回荡,体温还残留在指尖,呼吸还在耳畔,一切都可以让他魂牵梦萦,让他神经发烫。
他喜欢周道森的气息,哪里能容忍得了他在自己面前那样?触摸的那一刻,虞贞就全然忘记了日记本上的内容,色欲熏心,满脑袋都是情色。
虞贞喝了一口水,水是凉的,这时陈清怀联系他,告诉他他人已经回来了,虞贞哦了声,并不高兴,陈清怀向他致歉,说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虞贞根本不在乎,敷衍地应付了过去。
他现在的乐趣就是去搏击馆当教练,偶遇周道森,可事与愿违,从他当教练开始,一次都没碰见过周道森,周道森的行踪不定,搏击馆好像被他拉黑了似的,考完试后也没有出现,不知是不是自己在搏击馆当教练的事被介意了,周道森刻意不过去的,虞贞拿不定主意,头脑风暴了几天,选择了去主动打探。
虞贞动身,前往周道森的房门,犹豫了好一会儿,敲了敲,他自从上回偷摸进来看见不该看的,就再也不敢自己开门锁了,敲门时,虞贞凝视那密码锁,怀疑周道森会不会换掉密码。
他始终觉得周道森那天不开心和自己有关。
这次没有吃闭门羹,周道森在家,他来开了门,只是还没容虞贞说话,他发现客厅里还有一个男人,虞贞到了嘴边的话收住了,看着里头那个陌生的脸。
“有事吗?”周道森问他。
虞贞没从周道森的脸上发现什么不同,他看起来就和平时那样冷静,那天傍晚的反常也消失不见,他舌头动了动,说:“你没事吧?”
周道森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没事。”
虞贞被堵在门口,眼睛不自觉地向里头那个男人看过去,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出现在周道森身边的人都是他的情敌,也有可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可关心则乱,忍不住揣测那个男人的身份。
“没事就好,我担心你。”虞贞收回目光,望着周道森,“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行,我回了。”
“虞贞,”周道森在人转身的那一刻叫住了他,“我明天会去搏击馆。”
只是一个行踪的告知,虞贞就如同受到了鼓励,他这两日拿不准周道森的心态,听到这里,才有些安心,他点头,低声说:“嗯,我也去。”
他后知后觉地补充:“我有工作在那里。”
周道森说:“听段晨说你做得很好。”
虞贞觉得周道森跟他生分了,这感觉莫名其妙的,怕是那天傍晚的后遗症,“还行。”
周道森说:“你球技不错,我们可以约一场。”
虞贞又点头:“好,你有时间就行。”
他们的对话客套而又生分,完全不似有过什么亲热的人,虞贞怀疑周道森那天是否清醒,可今天他的表现,让虞贞更加确定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也非百分之百确定,周道森就是记得,他也能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这个男人理智得要命,哪怕一时情急干出了什么不得体的事,他也很快就会转过神来,已经不止一次了。
虞贞思前想后,决定等明天再看看吧。
次日虞贞如约抵达搏击馆,那时候周道森还没来,个人时间安排不同,他不着急,只要周道森来,等多久都没关系。
因为周道森约了他,虞贞这天难免分心,他总时不时借着出去喝水的理由去大厅里观望,一次两次,他都没有看到周道森。
该不会放他鸽子吧?
惴惴不安,到下午人最多的时候,周道森来了。
他依然是先去打了半小时的拳击,才在大厅里跟人说话,虞贞那时正站在大厅外面带人,所以很容易搜捕到了周道森的身影,他背过身去,假装不在意,俯身捣球,余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周道森的方向斜过去。
“小虞老师。”
虞贞闻声,仓皇看过去,三十多岁的学员大哥对他的状态很不满,问道:“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