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问：“你怕狗？”
虞贞诚实地点了点头。
周道森顿了顿，握住狗脖子里的绳套，把它拽离了餐桌，赶到了阳台去。
弄了点新鲜的食物带过去，苏牧也没有反抗，兴致冲冲地啃起了骨头和肉块。
周道森回到餐桌前说：“坐下吧。”
他拿毛巾擦了擦手。
虞贞来到餐桌前坐下，拘谨地仿佛参加了陌生人的请客，周道森盛粥给他，饭菜家常营养，荤素搭配，三个人吃也是够的，虞贞平时做饭比较对付，周道森和他不太一样，做的还是比较丰盛的。
他体格大，难免得多考虑各方面的营养均衡，而自己只需要保持瘦就行了，没有过度的力量训练，不会消耗太多的体能，虞贞的主食都很简单，以至于周道森的家常菜像饭店那样丰富。
不管他和周道森的关系如何，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虞贞没有不管劳动的人，而自己享受起来，他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左看右看，似乎没得可以插手。
便问道：“要我做些什么？”
周道森瞄了一眼他的神色，将一碗银耳粥放在了他的面前，“拿筷子吃饭。”
已经到了中午，主食应该换成白米饭，可有些人醒来更喜欢喝粥，周道森选择了保守的做法，按着早餐的配置来了。
“微波炉里有馒头，先喝点粥。”周道森把粥盛出来，就将滚烫的馒头捡在了盘子里，放到了虞贞的右手边。
礼貌是好事，太过拘谨了容易把氛围弄尴尬，虞贞坐了下来，只要不是晚上，他是可以吃碳水的，虞贞当的好一手客人，先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了周道森。
“你吃你的，我自己有手。”周道森的态度显而易见，他不需要别人的伺候，哪怕是客气也不必，他只是想好好吃顿饭，不想把氛围弄得奇怪，也不必像客人那样相处。
虞贞不能把馒头放回去，他只能自己吃了那个馒头，馒头应该是自己揉的，因为形状和颜色看着不像买的那样精巧好看，不自觉地看了眼周道森，虞贞感到稀奇，周道森看起来并不喜欢在这些事上下功夫，但没想到他还有“家庭煮夫”的特质。
他对周道森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说什么看起来不像，转念再一想，他了解周道森多少啊？
虞贞啃着馒头，因着心里盘算着酒醉的事，另一手夹着筷子没有动过，吃馒头也吃得出神，像昨天窝在床上啃面包。
周道森蹙起眉头，盯着他说：“你不吃菜的？”
虞贞提起筷子，去夹了面前的菜，匆匆解释：“没有，不是。”
虞贞开始专注地吃饭，情绪外露不是好事，他这个职业模特最会的就是变脸和卖弄表情，就算有心事也不能全写在脸上，虞贞收拾好了心情，不辜负别人的劳动成果，更不会辜负周道森。
他把心里的事都先按在了一边，嘴上没有夸夸其谈，论周道森的手艺，只好好地吃饭，细嚼慢咽也吃得香甜，餐桌的氛围好了些，虞贞逐渐轻松了下来。
然而轻松的氛围似乎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在他丝毫没有准备的时候，周道森开了口。
“虞贞，你缺钱吗？”
虞贞一口菜噎在了嗓子里，咽下去，望着周道森，本能地摇了摇头。
“家里有人生大病吗？”
周道森又问。
虞贞摸不着头脑，回答道：“没有。”
他父亲的病已经稳定了。
周道森握着筷子，目光犀利地凝视着他迷茫的神情：“我们是朋友吗？”
前言不搭后语，虞贞捉摸不透，不情愿，却肯定地说：“是。”
不知所以，但应该做出回答。
“那好，”周道森往餐桌上放了一样东西，推到了虞贞面前，“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要跟我做朋友，就请尊重我对朋友的要求。”
虞贞望着那张崭新的银行卡。
“不要再跟那些人来往，”周道森神情认真，语气严肃地说，“找一份喜欢的工作，找到之前我负责你所有的开销。”
“找不到，我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