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说:“去洗漱吧,我做饭了。”
虞贞不大理解什么意思,他清醒过来了,但因为对不上昨天的信息,从而感到被动。
“我做了两人份的,廖锐在别人那儿吃了,今天不回来,”周道森说:“别浪费了。”
他们和平地做了几天的朋友,蹭一顿饭没什么,周道森这些天待他跟别人没有什么区别,请他吃饭也不会有别的意思,虞贞肚子没那么饿,但他没精神去做饭,他回房间也是一定要点外卖的。
“我昨天喝醉了。”虞贞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嗯。”周道森说。
“那……”
他想问什么周道森明白,回答说:“很快睡着了。”
如果是这样更好,虞贞最怕的就是喝醉,他昨天怎么会喝醉呢?人不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样子,除非另一个人告诉他,他跟王宝书一起喝醉过,仅有那么一次,王宝书说他挺闹腾,虞贞再也不敢喝醉了,他不想喝醉,不想口无遮拦,露出什么囧态来。
他会断片。
这最可怕。
“好好洗漱,洗完了来吃饭,”周道森走向厨房,“一小时,够么?”
虞贞从周道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依然是平时那样的镇定自若,公事公办,他想那应该就是没发生什么吧?
自掘坟墓可不好了。
虞贞没有多说话,套上了外衣,说道:“半小时就够了。”
他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虞贞推开门,屋子里完好,和昨天离开时一样,这说明他昨晚没有回来,他在周道森那儿睡了一整晚?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去的。
虞贞去换了衣服,开始冲澡,洗漱。
镜子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痕迹,他很确定自己吃完饭就从餐厅离开了,没有跟陆平威多纠缠,就算对方有什么目的,他离开得早,陆平威是没机会的。
如果是在周道森那儿睡的,就更不用担心了,周道森这个人酒后乱性也不会轻易碰他的,他那么坚不可摧。
虞贞对着洗漱台,回想着断片后的事情,奈何一件事也搜索不出来,手机一直响,他也不想接,镜子里的双眸恍惚,脸颊憔悴,喝醉了一次跟被人收了灵魂似的。
好不容易装了几天的乖,虞贞最怕的是酒后功亏一篑,把一切都给毁了,可瞧着周道森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虞贞惴惴不安的,盘算着待会吃饭的时候注意一些。
他随意地冲了冲身体,洗漱十分钟就完了,因为周道森在等他,他打算晚上再好好地泡澡,先把心事解决了才最重要。
虞贞将头发吹得半干就去敲周道森的门了,害怕做错了什么,所以表现得较为收敛,乖乖地往门前一站,等待审判似的。
周道森打开门,却没有让他顺利地进去,他看了虞贞一眼,随之拉住他的手,放在了门锁上。
虞贞不知所以,这时,周道森带着他的拇指一遍遍按下了门锁上的数字。
“记住了吗?”周道森还没放开手,好似记不住就再来一遍的意思。
虞贞眨了眨浑浊的眼睛,输入的是周道森的门锁密码,他抬头过去:“记住了,但为什么……”
“以后你过来不用在外面敲门,”周道森撒开手,走了进去,“需要什么自己来取。”
虞贞还是不明白,周道森怎么会把自己的门锁密码告诉他?就算是朋友,也不至于对认识时间这么短的朋友如此信任吧?
虞贞懵懵地站在门前。
周道森将盘子端出来,搁在桌子上,提醒道:“怎么了,被门神挡住了?”
虞贞这才后知后觉,移到了屋子里,餐桌边有一条大狗,虞贞知道周道森的房间里有狗,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条狗比之前看到的又大了许多。
大狗的脖子里绑着口水巾,围绕着周道森转来转去,它的毛发是黑棕白三种色彩,棕色占据的面积更大,脸长毛发旺盛,腿高的大型犬走来走去,虞贞没有上前。
周道森见他驻足在原地,盯着苏牧犬一动不动,给他打了一针安神剂:“不咬人的。”
虞贞缓步上前,吞吐道:“我知道……我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