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贞目送对方的背影,他站在厨房门口,没有动作,一直等到男人完全退出他的房门,他才跟过去,望着寂静的走廊。
低头抚摸着门锁,按压了两下锁芯,虞贞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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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欣睡着了。
周道森回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叫骂声。
她蹬掉了一只鞋,落在周道森的床脚,大狗正伏在地上,拍她的鞋尖,好像在用眼神告诉主人,不是我干的。
周道森勾了勾手,大狗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周道森把它丢在客厅里,将醒酒药翻出来,同杯子一并放置在床柜,并顺手拔了程欣脑袋上的银簪。
这根银簪子,还是周道森的眼光。
情人节的时候,陆平威为当时的恋人挑选礼物发愁,当时供他挑选的是一根银簪和一块怀表,陆平威犯难,来讨周道森的意见,周道森顺嘴说了句“我选簪子”,于是这根银簪就成为了程欣的礼物。
这根簪子本不是送给程欣的,陆平威那段时间还喜欢男人,搞了个玩cos的小男娘,得知这根簪子是送给一个男人,周道森大为不解,陆平威却说用得到,那小男娘喜欢跟他玩制服诱惑,戴顶假发的事。
簪子如果是用在假发上,都算是程欣幸运,只怕两个下流的野兽,让这根簪子进出过更肮脏的地方。
“啪嗒。”
周道森将这根银簪丢进了垃圾桶里。
程欣睡着了,这使他讨来的热水与陈醋没能用上,弄醒人是容易事,可周道森不肯委屈自己,不想听程欣倒给他的精神垃圾。
他把还没用过的新毛毯拆开,掩在了程欣的身上,周道森回到客厅,全方位地开始收拾新的居所。
他不太喜欢这个环境,也不太喜欢这个楼道里的氛围,比之上个地方差了不少,但好处是这儿没有求着他□□自己的变态。
有吗?没有吗?他是否下定义太早?
周道森脑海里浮出了一具躯体,他以为那是涂脂抹粉的杰作,不过他好像看错了,那好像就是别人的素体,绵延的绯色都是最真实的呈现。
没有任何外物覆在上面,除了唇上一点红,连指缝里的水痕都是真实。
非礼勿视,非礼勿究,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流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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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
泡沫混合着欲望滚进下水道里。
虞贞的手撑在凉冰冰的墙壁,烧红的脖颈与脸颊,还有戴着纯银镯子的细腕,都跟烙了热铁一般。
膝盖顶着墙面,额头抵着冷色的瓷砖,浴室氤氲朦胧的水汽罩住多情的脸,深夜泛滥的情感缺口轰炸着他的本能与大脑。
刺目的闪光灯,艳羡的眼,据为己有的渴望和算计的狠心,冲向他的过往丰富,仰视他的神情复杂,人皮面具底下,全是要毁了他的迫切。
他受不了那样的眼神。
脑海里的画面不断闪动,从那只狗,到那只手,那被绳索缠绕的青筋脉络明晰的手,他无法想象被那样性感的手掌掌住的感受,光是轻轻一想,都要疯了……
被同性视奸没什么不好意思,可问题是,他虞贞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那种贪得无厌,眼高于顶的同性恋。
脑海里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渴求,虞贞想,清汤寡水的日子,他怕是过不下去了。
东西随手清洗,丢在置物架上,不远处的镜台照着他今夜的荒唐,顶级的身材,却只有自己欣赏,却只能自己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