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想过纪清梵今晚大概率不会如同答应得那样好好的,她很清楚她只是嘴上答应,心里绝对揣着别的想法,所以便没有真的睡觉。
守株待兔半夜,没想到还真被她抓到了兔耳朵。
不过虽然有做一些心理准备,但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而且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几乎是瞬间她便推测出来以前绝对也有这种情景发生,只不过是她自己不知道。
想到这里,盛枝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句,音调愈发轻软,呵气如兰的:“怎么不回答?第几次背着我这样做了?”
纪清梵像是因为她的“突然醒来”有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绷得很紧,而反应过来后就低息着想贴近她,可怜至极又话语零碎地认错:“也没有几次……我真的太想太想老婆了。”
盛枝没拒绝她的贴近,毕竟她们现在在另一种意义上已经亲密到无间了,再抗拒这种贴近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想和她真的冷冷淡淡。
呼吸都快融在一起,她听到了她的话,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那句“也没有几次”。
也没有几次——
调换一下,那就是不止一次。
“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继续问她,语气如同一次平平无奇的聊天。
语气平定,纪清梵感受到的动作却不是这样,她微微眯了下眼尾,唇瓣轻轻启开,有点说不出话,飘飘忽忽地抓不到着力点。
“回答。”
很简短的两个字坠下,她也快倒在她身上了。
“嗯……”勉强组织好语言,她不太确定能不能这样回答,但是又不想撒谎,最后断断续续道,“高中……”
得到她的回答,盛枝这下是真的更加讶然了:“高中时就这样了吗?”
那她简直比她想得还要……
“也没有这样。”纪清梵说完,有点支不住地彻底倒在了她身上,声色拉长着,尤缓压抑。
像是月光撒到心口,又比月光温热。
一团昭昭云雾。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盛枝怀着的不全是故意刁难她的心思。
虽然也不能否认她带了些想为难她想多惩罚一下的想法,但现在她也是真真切切地好奇起来了,好奇高中时纪清梵是怎么做的。
毕竟她想了想,什么察觉到的感受和意图都没有,一点都不知情。
靡靡的律调,和彼此身上散不开的香气交织,在感官中越来越鲜明清晰。
“就是,嗯,”纪清梵更无所适从了,说几个字都要停一停再说,还得强迫自己别太投入,要分出心思来回答问题,混乱得不能再混乱了,根本平复不下来,“……偷偷亲一亲,不敢太明显的,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盛枝却没有停下问题,她半掐半揉着,只觉得她答得实在模糊:“在哪里亲的,怎么亲的?说这么笼统我可想不到。”
“在校医。老婆那次发高烧了,我偷偷进去……”
听到这里,盛枝跟着语句回想了一下,倒是勉强想起来自己是有一次在学校发高烧的经历,不过对于纪清梵有没有亲她这种事情是毫无印象,先不说时间久不久远,光是高烧都烧到足够昏昏沉沉了。
想是这样想,她依然没有结束问话,而是循循地不依不饶地问她:“那还有亲别的地方吗,有没有用舌头?”
“还有、还有耳朵,和脖子。”纪清梵乱着呼吸,咬了下指节,又放开,想放松一点,但完全放松不下来。
要回答,不能躲。
可一次又一次的,只感觉注意力都快散开了,模模糊糊地本能一样出声应:“有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