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沾上了没看见的什么东西,纪清梵这种洗法就像要一遍遍洗掉她身上的什么,然后烙印下什么一样。
再这样洗下去,她都快被腌入味了。
盛枝又羞耻又恼火地看向她,琥珀色的瞳孔似乎都因为情绪要化了,清凌凌的,像那种很甜很诱人的蜂蜜,又像奶油小蛋糕上点缀用的有且仅有一颗的樱桃。
等盛枝反应过来自己情不自禁问出来的时候,还是在听到纪清梵再次响起的声音之后。
“那娇娇其实心里很满意?”纪清梵突然支起点身子,很喜爱地亲了下她的眼睛,“我可以理解成欲拒还迎吗?”
随着她的起身,大片水花带起落下。
被打湿的如瀑的长发也滴着水珠。
唇瓣姝红肤色素白,嗓音低低柔柔的,她从水里起来的样子让她幻视起美人鱼,气焰灭了一秒紧接着燃得更过火了。
——够了。
她的脑子难道滋生出了新的自我吗?
上次是睡美人,这次是美人鱼,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盛枝眼睫抖了下,浓翘的睫毛都快被打湿成缕,咬牙切齿道:“谁欲拒还迎了,你才欲拒还迎!”
纪清梵闻言似乎哧哧笑了声,盛枝更难为情了,干脆咬了她一口。
不咬还好,一咬她就想起来自己照镜子时那在肌肤上大片蔓延的红山茶。
她报复性地施了点力气,听到纪清梵哼出种很柔媚的音调:“娇娇,你上次答应我会叫我姐姐……”
盛枝将这个称呼无声在口中转了圈,哼了声:“不叫,你让我叫我就叫?”
纪清梵眼里的期待瞬间被失落取代:“说话不算话,娇娇是小狗。”
听到纪清梵话语里的某个字,盛枝忍不住道:“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个字。”
那在镜子里看见的一幕实在印象太深刻,她伸手都可以直接在自己身上比划个范围出来:“看见没?都是你咬的。”
纪清梵顺着她比划出的范围看过去。
盛枝确实很娇,皮肤也是,有点磕磕碰碰就很明显,再加上她还特别白,会把这些痕迹成倍放大,看起来会非常非常……
欲。
纪清梵无声吞咽了一下,遮掩般地垂下眼睫。
“你怎么不说话了?”看纪清梵突然很安静地垂下眼不说话,盛枝以为她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情绪更蹭蹭往上涨了,“没话可说了?反正我要咬回来。”
纪清梵依然没看她,很没辙的模样:“那娇娇要在哪里咬回来?”
盛枝本来的想法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是现在看着她,还有她刚刚做的事情,想法就变了点:“这里吧。”
她这个临时改变的想法同样带了一些报复回去的意味。
不过实施起来就逐渐变质了,从报复脱轨滑坡到胡闹。
闹到最后,浴室的镜子上都被蹭上了水痕,分不清是溅出来的水还是别的。
好处是这次不用换床了。
不太好的地方则是在浴室胡闹太久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醒来的时候头微微发沉。
盛枝睁眼时还有点没醒过神的茫然,隐隐约约感觉到唇中在含着什么下意识就磨了下。
纪清梵被她磨醒了,哼咛的声音却不大。
就好像被欺负得太过了,醒来也没什么精力。
听到她这点轻弱的动静,盛枝回过神,一下子清醒了,那种头重感一时间都被抛到了脑后。
清醒过来后赶紧松开唇瓣又看了看——不止是那个位置,周围的肌肤也全都可怜兮兮得不行。
心跳的节拍仿若都骤然漏了一秒,耳根一热,绯色紧接着就延到脸颊上。
她竟然真的这么……着睡了一晚上?
这有点……
盛枝慢半拍地眨眨眼,冲击太大,有一种世界都就此静止的凝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