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看着她,糟糕的心情并没有好转,混上兴奋的情绪只是更加恶化,如同剧烈的心跳。
“称呼,”她扣住她的手腕,交叠着压到脊柱的尾端,语气和呼吸起了变化,“不要总让我提醒。”
她听到了纪清梵毫不吝啬的声音,想她真是个矛盾的骗子。
平时张口闭口都是假话,这种时候,看起来却总是格外诚实。
和纪清梵亲密碰触的每一分每一秒,那种“她是不一样的”“她是特殊的”的想法就会变得更清晰一些。
——别人不行,只是对她。
她明知道她的图谋,明知道她的本性,明知道……她口口声声的爱都是假的。
她爱她什么?爱她身份,爱她能起到的作用,爱她带给她的名利。
没出息,真的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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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几年前比起来简直毫无长进,几年前她就应该赶走纪清梵,而不是自己去往国外。
太讨厌了……纪清梵太讨厌了。
心情越来越坏越来越恶劣,行为也跟着变得过分起来,盛枝讥讽她每一个反应,在这种无法平衡的局面中找补。
她身上着的纱到了眼睛上,手里那把折扇也被用了回去。
没有惩罚的理由就创造惩罚的理由,直到终于混乱到开始数错数字,不用再去创造别的理由。
那些在今天买的东西在今天用上得彻底。
渐渐地,她的听觉几乎都快被她的声音覆盖。
盛枝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抽出来纪清梵发丝里的簪子替她克制了这些声音。
失去了簪子之后,那些长发瞬间流云一样落下来,犹如在画卷上铺散开的繁花。
流逝的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失去了快与慢的区分。
“你的本事呢。”
盛枝看着纪清梵混乱地只能发出单音节的样子,结束了计时,似笑非笑地报了个时间,“这一次是一分四十七秒,我该怎么形容你好,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本事?真了不起。”
纪清梵蒙在眼睛上的纱都快蹭掉了,咬着那支玉白簪子,簪子上的铃兰流苏晃悠悠。
“又要哭了?”
盛枝掐了下她的脖子,因为她的反应,再次想到了那些没立场去想的事情。
纪清梵会不会对谁都可以这样?
平复下去一些的情绪又汹涌起来,她对着她抖地最厉害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湿润的唇瓣透出红。
沁出的,可怜兮兮地四溅开。
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痛苦,很欢愉地就接受了。
盛枝收回手,看着她的眼泪已经穿透薄纱流下,报复性又嘲弄地评价——
“没出息的东西。”
※
簪子被拿下来的同时眼泪纷杂地流落,纪清梵感觉到盛枝掐着她转过头。
她睁着眼睛,但因为蒙着的纱又什么都看不确切。
模糊的轮廓,影影绰绰。
她现在已经快听不清盛枝在说什么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最后的“笑一下”和“不许哭”。
不受控制的泪水还在蔓延。
她对着她,迷幻又熟媚地弯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