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留给了我。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绝望,如同最深沉、最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看着床上那个破碎的姐姐,雪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郝勇先前在她脸上、胸前留下的、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干涸的、乳白色的精液痕迹。
她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漂亮脸蛋,此刻因为缺氧和药物作用而显得有些青紫,嘴角还挂着郝勇的精液残余,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泪珠,整个人就像一朵被狂风暴雨狠狠摧残过的、娇嫩的花朵,破碎得不成样子。
生理上的快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之后,一种更为强烈、也更为冰冷的、几乎要将我整个灵魂都冻结的寒意,从我的脚底板,一点点地,向上蔓延,瞬间就吞噬了我所有的感官。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的自我厌恶与憎恨,如同最猛烈的火山爆发,从我胸腔最深处猛地喷涌而出!
我想尖叫,想怒吼,想用头去狠狠地撞墙,想把自己这具肮脏的、充满了龌龊欲望的身体,彻底撕碎!
我看着自己那双刚刚还在因为亵渎姐姐而颤抖、此刻却沾满了自己精液的、肮脏的手,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直冲喉咙!
【呕——!】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对着地板,剧烈地干呕起来。但除了酸苦的胆汁,我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干呕而不住地颤抖,眼泪、鼻涕、口水,糊了我一脸。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从粪坑里爬出来的、浑身都散发着恶臭的蛆虫,肮脏,下贱,令人作呕!
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我宁愿……我宁愿现在就死掉,也不想再多看一眼床上那个被我亲手推入地狱的姐姐,也不想再多承受一秒钟这种……这种如同活在地狱之中、永无止境的悔恨与自我谴责!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蜷缩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撕心裂肺的干呕与自我唾弃,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
我的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我那具充满了罪恶与肮脏的躯壳中狠狠地抽离了出去,飘荡在一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任何感知的、混沌的虚空之中。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姐姐床上那具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我最敬爱的亲人的身体……地板上那些属于郝勇的、也属于我的、以及……属于姐姐的……各种不堪的液体与痕迹……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混合了汗臭、精液腥臊、以及姐姐淡淡体香的、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所有这些,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的玻璃,变得遥远而又扭曲。
我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又像一个被设定了特定程序的机器人,身体似乎在机械地、麻木地做着些什么,但我的大脑,却拒绝接收任何关于这些行为的信号,拒绝留下任何关于这些画面的记忆。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清洁姐姐那被玷污的身体和这个早已变成了地狱的房间的。
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是如何用颤抖的、沾满了罪恶的手,去擦拭姐姐脸上郝勇的、黏腻的精液;我是如何处理掉那些见证了我们罪行的、肮脏的床单与纸巾;我是如何清理地板上那些混合了各种体液的、令人作呕的痕迹;我是如何……如何面对姐姐那张因为药物而沉睡、却又因为我和郝勇的暴行而显得苍白、脆弱、甚至带着一丝丝青紫的脸庞……
那段时间的记忆,就像一段被人生生剪掉的、充满了马赛克与雪花点的坏掉的录像带,在我脑海中,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的黑暗。
只知道,等我终于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浑浑噩噩的麻木状态中,逐渐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快黑了。
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挣扎着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挤进来,在房间的墙壁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带着不祥血色的光带。
房间里的光线,比之前郝勇施暴时,显得更加昏暗,也更加……压抑。
我发现自己正瘫坐在姐姐床边的地板上,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双臂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
我的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肉,都酸痛得厉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殊死搏斗。
空气中,那股先前令我作呕的、混合了各种复杂气味的腥臊味,似乎……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种刻意清洁过后,依旧无法完全掩盖的、淡淡的消毒水和洗衣粉的味道。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床上的姐姐。
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已经整整齐齐穿上了之前的睡衣。
她的头发,也被仔细地梳理过,柔顺地披散在枕头上。
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憔悴,但至少……至少那些肮脏的痕迹,已经不见了。
房间的地板,似乎也被擦拭过,虽然依旧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但至少……至少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也已经消失了。
一切……一切都像是被人刻意地、小心翼翼地还原到了某种正常的状态。
但我知道,什么都没有变。
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
那些罪恶,那些屈辱,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啃噬着我灵魂的记忆,并不会因为表面的干净而有丝毫的减退。
我看着床上那个依旧在沉睡中的姐姐,心中那股在之前清洁失忆期间被暂时压抑下去的、无边的绝望与悔恨,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兽,再次以更为凶猛的姿态,将我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