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瘦了,一手握住她的腰便可以将她固定住。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上,云淡风轻地说:“胭胭,出息了。”
于胭感受着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瑟缩着想偏头去看他,却骤然一缩,胳膊上的力道一软,上半身伏在了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窗外月光如水,仿佛一层银色的薄纱,顺着窗户倾泻而入。
皎洁的光照在于胭的身上,她身上仿佛泛起了层光晕,衬得肌肤更加细腻白皙。
赵冀舟半眯着眼,细细地吮咬她的唇,呼吸交织之间,他吻了吻她的耳垂,问她知不知道错了。
于胭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宕机,眼前一片朦胧,周遭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她丧失了一切感知能力,全部感觉都集中在密密麻麻的快感之中。
“胭胭,错了没?”他蛊惑着说。音调中尽是喑哑。
于胭轻吟出声,随后紧紧咬住唇,泪眼朦胧地说:“错了错了。”
她也不知道哪错了,只能顺着他的意这么说。
她大脑中一无所有,只想到达顶峰,只想领略火山喷发的热情。
终于,大地颤抖,云烟弥漫视线,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扫过那片土壤,飞溅在各个角落,滋养着那片鲜红的花蕊。
于胭觉得生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脑中只剩残存的火光和温热的余韵。
神秘,壮观,心满意足。
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看着倾泻进来的月光,伸手触了触,好像终于把自己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赵冀舟扣住她的手把她圈在怀里,她像是溺水刚刚捞出来一般,奄奄一息。
他眯着眼等到呼吸平稳,才用指腹刮蹭她的脸,问她满不满意。
于胭往他的怀里扎了扎,缱绻着说:“好累。”
赵冀舟摸了摸她的头发,伏在她耳边轻声问她要不要烟。
她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就靠这个续命呢。”
两人靠在床头默契地吸烟,室内烟雾缭绕,夹杂着淡淡的情。欲味道。
于胭一手夹着烟,一手去摸自己的脸,偏着头问他:“你看看,是不是一点儿都不肿了?”
赵冀舟点头,捏了捏她的脸,“看不太出来了。”
于胭嘀咕着说:“感觉我现在说起话来嘴边没有把门的,其实身为一个女儿,我说那些话确实是难听了。”她抬手看了看程艳娟送她的生日礼物,把手链展示给他看,“看吧,虽然我妈人不怎么负责任,但是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顿了下,越过他把烟碾在烟灰缸里,圈住他的胳膊,小声说:“其实这么多年我还挺想她的,但是我又觉得我不能承认,我不能主动联系她。好像我一主动,就代表着我原谅她了,可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她。”
赵冀舟环住她的肩,也把烟掐掉耐心地听她说。
她说:“给你讲个笑话吧,其实每年我妈生日我都会记着,甚至还刻意添加到日历的备忘录里。但是每次这天到了的时候,我又缩起来,假装不知道。”
赵冀舟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也许是从小家庭氛围比较好,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也做不到和她感同身受。
于胭捏了捏耳垂,轻笑一声,“我和你讲这些干什么,你就当闲着无聊听我讲个故事吧,毕竟我今天挨了一巴掌,难免情绪不好要吐点黑水。”
赵冀舟把她环得更紧了一些,“你想说就说,我听着就好了。”
于胭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曾经的她不愿意把这些事向他吐露分毫,而今他却成了她的倾诉对象。
她继续说:“估计我妈过两天就走了,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要是想去看她,我可以带你过去。”
于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轻笑着说:“还是算了,多矫情呀,而且,我其实也已经习惯了。”
赵冀舟很喜欢听她说这些事,便问她:“那姥姥怎么样了?”
“人上了年纪了,脑血栓,听程与翔说已经出院了。”
“那下次去津城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姥姥?”
于胭挑着眼皮看着他,嘟着嘴拒绝:“别了,我姥姥又不认识你。”
赵冀舟还想再说什么,被她推着胸膛往床下赶,她皱着小脸撒娇说:“我饿了,想吃饭,赵先生可不可以去给我煮面,再要一个荷包蛋?”
赵冀舟捞起睡袍裹在身上,“我倒是成了伺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