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程睿，好有意思！哇哇哇！”千山伸开双手，在马背上笑得像个孩子。程睿双手搭在马上，偏头盯着千山，脸上的浅笑就没落下过。
结束之后，千山十分意犹未尽，还想重新排队，被程睿拉到了另外一处。
“程睿，撞他撞他！”
“程睿，红色的车，红色的！”
“程睿……”
筋疲力尽地玩了一圈，千山从过山车上下来，依旧意犹未尽，但程睿有个电话要回，两人找了个安静处休息。
千山坐在石凳上，思考着接下来是鬼屋还是海盗船。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玩过了，游乐场这种地方，不管哪个年龄阶段，都是让人开心的存在啊。
“开心吗？”程睿结束电话，走到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奶茶。
“开心！”千山语调明快，今日的快乐勉强让他对上班提起了一丝趣味。
“下周你和我出差，去看看那个最近新上市的管家机器人。”
程睿的话宛若一盆凉水，浇在了千山身上。也许是今天程睿带他出来玩，让他有些忘了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哀怨地说：“程睿，你有点扫兴。”
“在你的兴头上提起更让你热血沸腾的事，你不该更高兴吗？”程睿脸上写满了不解。
千山盯着程睿看了很久，终于咂摸出不对劲：“你这个更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是指工作？”
“当然。”程睿可是时刻都把小时候千山的话放在心上的。
千山失声笑出声，过了一会儿，他说：“程睿，你肯定信天道酬勤吧。”
“你不信？”程睿把奶茶放到一边，“为什么？”
千山望着乐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如果他愿意，他可以继续在程睿面前营造热血的打工人形象，但此刻程睿问他原因，眼眸澄澈，只是一个人单纯地关心另一个人，让他突然不想撒谎。
“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不然世界首富应该是一头驴。成功的秘诀——是运气！”千山在笑，眼里却没有情绪，“运气好的时候，猪都能飞起来。”
程睿沉默，没接话，看着他的眼底多了一丝心疼。千山的简历他看过，以千山的能力，那些项目怎么都不可能虎头蛇尾，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抢占了千山的成果。
“运气这个东西主要靠运气。”千山扬唇一笑，像是自我释然般，说，“我没有，所以我不想努力。”
千山定定地看着程睿，做好了他讲大道理说服自己的准备，两相对视，周围是连绵不断的笑声，千山的眼里却有晶莹闪烁。
程睿思量过后，用极其认真的语调说：“我觉得你应该努力。”
“果然啊……”千山呢喃。说实话，他只做好了会被程睿训诫的准备，还没做好不破防的准备。
“有我在，你就会有运气。”
千山动作一僵，嘴里的珍珠都忘了嚼。片刻之后，他粲然一笑：“程睿，要不怎么说你是老板呢！太会拿捏我了。我决定了，要为你哐哐打工！”
不等程睿回答，千山便自来熟地勾起程睿的肩膀，爽朗地切换了话题，说：“走！咱们去鬼屋，看看鬼吃不吃你画的饼。”
“我没在画饼。”程睿为自己辩解，“我认真地和你说呢，那个项目——”
千山一把把程睿推进了鬼屋。
“我——”程睿刚说了一个字，千山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俯身在他耳边说：“程睿，你这个一根筋程度，和我奶奶家的牛一样。”
“你奶奶什么时候养牛了。”程睿认真地问。
千山顿时乐不可支，颤抖着说：“刚刚吧。赶紧走了，后面在催了！”赶紧转移话题，免得程睿发现自己在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