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跟在秦河身边,以妖力安抚她,成为她新的精神支柱的红发蘑菇妖,居然也是魔物变得。而当时的集议大殿,她堂而皇之地站在秦河身后,与所有人一起看着自己曾经的杰作,还能亲眼看着秦河因为姐姐的经历而崩溃痛苦。
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丧心病狂。
望着床上之人,慕千昙想起了她曾经一声又一声叫的姐姐,心沉到谷底。
这对姐妹未免太过不幸。
不过,直接把姬艳朝这个未被发现的身份给暴露了,也显示出一个好消息,魔物不再冷静,也没有耐心再隐藏,甚至自乱了阵脚。她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
慕千昙问道:“还有什么信息?”
盘香饮道:“蛇牙祭坛。”
慕千昙心头一紧:“这应当就是她的藏身之地。”
谁知,伏璃惊讶道:“蛇牙祭坛?”
慕千昙问:“你知道?”
伏璃转身冲出屋子,片刻,又迅速回来,手里抓着一把图纸:“这座祭坛,就是我带人去修的。在南岸,一个又高又险的悬崖下面,你们看。”
她将图纸展示出来,慕千昙看了看,发现那是一个弯月形的高山,在月亮的顶点下方,有一座倒悬的塔,犹如獠牙。她道:“你当时知道是为谁而修建吗?”
心中隐隐有不安,伏璃摇头:“不知道,那是一个蒙面之人。给了我图纸和钱就离开了。”
慕千昙道:“来者是谁都不查清楚,不怕出。。。”
“我没得选!”伏璃道:“那个时候新宗门刚在沼泽地落脚,穷得响叮当,门里那些老将饭都要吃不饱了,我急需钱,必须接下这个生意,管她是什么来路呢!钱给得爽快就行。”
见她呼吸急促,慕千昙默然须臾,温声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那里如今锁着裳熵。”
伏璃的表情差点裂开。
慕千昙道:“不用觉得愧疚,魔物是故意的,别陷入她给的情感陷阱里,去责怪自己。”
“我没有。”伏璃辩驳:“裳熵也是活该。”
嘴里这么说,她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为了让自己的宗门活下来,她接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囚禁曾经好友的牢笼。就算知道这事魔物刻意为之的,也手脚麻痹起来。
过了一会,伏璃嗓音干涩道:“那你们要怎么办。”
松开秦河的手,盘香饮看了她的脸好一会,又看了看年轻之人的满头白发,帮她掖好被角:“集结人手,去蛇牙祭坛。”
伏璃深呼吸几下,仿佛在纠结什么,少顷,她下定决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娃娃,递给慕千昙:“给你。”
她手中的娃娃是棉布做得,四肢细长,肚子鼓起来,头部画着人脸,还做了头发。慕千昙道:“娃娃?”
“是巫命小人。”伏璃甩了甩娃娃,别扭道:“我想出来的方法,也许可以对付胃之塔。”
从神魔森林回来的路上,慕千昙思考过胃之塔的事,也大致猜出了答案。
她们无法从胃之塔里逃出,是因为那是宝石的力量,是属于古国的一种特殊诅咒,只有同样身为宝石的裳熵才有可能应对。可那会,裳熵不够强,所以她们才几度被关在其中。
伏璃很少与魔物相对的经验,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几人被关在胃塔的时候,也知道那里是后来葬送了瑶娥上仙与裳熵的心的地方。
她不清楚神魔森林中宝石背后的事,以为靠外力有用。慕千昙没有戳破,而是接了下来:“我收下,谢谢你。”
伏璃道:“我能做得也就这么多了,伏家早就不是那五大宗门之一,势单力薄,让真正能顶事的上去吧,不留你了。”
虽然说了这种话,但她们还是在白蛇沼泽住了几天。伏璃继承了伏郁珠的聪颖,把她母亲当年从丈夫手里夺权的机敏与心狠手辣用在了材料的延炼,和法器的铸造上,还有老师傅们的领教,让她进步飞速。
炼器堂高高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本来有一批要匿名出货给别的宗门,却半道被伏璃送给了两人,助力她们对抗魔物。
盘香饮执意给了翻倍的钱,慕千昙则是教了她从幽怜梦那里学来的气壶变形术。对于身世已不太清白的伏璃而言,这是很重要的技能。
准备妥当,两人离开白蛇沼泽,回到天虞门。她们带走了蛇牙祭坛的图纸,覆盖在了形势图的最上方。
不久之后,一切都该终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