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研究一下该怎么变回去,屁股还没坐热,慕千昙余光中划过一道流星黑影。
她还未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便听得可怕到震耳欲聋的山体崩裂声,迅速循声望去,那砸下来的东西冲击力道之大,几乎撞塌了小半边山体,整个壶城大抵都能听到这轰隆隆打雷般的巨响。
声浪卷起无数落叶,砸到脸前,企鹅昙被迫闭上眼,好一会才睁开,脸上现出少有的一片空白。
刚刚被甩下来的那玩意是女主吗?
又一个女人从天而降,正是潇仙,她长发全部向上飘去,犹如摇动的水草般。即使距离很远,也能看到她脸上那三只邪气四溢的眼睛,显然来者不善。
山体被砸处飘起滚滚浓烟,潇仙撞入烟尘中,一把抓住裳熵的衣领,再把她扔飞,少女噼里啪啦砸断一大片树林和灌木,才堪堪停下。
慕千昙目睹这一场景,立即想到原著,本来是男女主共同登天联手对敌的,但她觉得原书都没咋提过男主出手,只有女主上天也影响不大,谁知这蠢龙居然就这么被扔下来了?
女主不会要死在这里吧?李碧鸢也在恐惧,扯嗓子大叫昙姐。企鹅昙说了声闭嘴,自谭雀身上跳起,歪着身子跑向裳熵被丢下的地方。
纵然已是最快速度,但她此刻只是个灰毛团,还是太慢,没等她接近有所动作,那边裳熵已爬起,两人再打于一处。
这会没有谁压制着谁,走的都是街头打架不论招数的狂乱流,你一拳我一掌,打的难舍难分,灵光四处爆开,树木成片倒下,木屑被风卷起,如同洋洋洒洒的雪片。
再近一些,就要被误伤了。
慕千昙及时停住,观察半晌,确定裳熵已找到节奏,并不落下风,便也不再往那边跑。而是换了个方向,往壶城中奔去。
这时,铃铛突然半路截道,跳到她面前,腮红极红,前爪拍拍胸脯,向她露出后背,大概是看她行动不便,想要帮忙背她赶路的意思。
“。。。。”慕千昙陷入了两难*。
在与青蛙亲密接触的心理排斥压力,与用这两只小爪跑进城里的疲累相比,慕千昙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心理更难受点。
她忍着恶心爬上铃铛的背部,靠近一看,意料之外的,这青蛙背部的粉色竟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廉价粉,而是樱花般的淡淡湿润粉色。触感也光滑柔凉,不会黏腻,像是夏天的冰凉席,还有丝丝花瓣香气,总之极其舒适。
铃铛张嘴呱呱开叫,前爪在地上擦擦,一跳三尺高。慕千昙扶稳了,视野忽高忽低,一次能跨越她十几步的距离,速度比她自己走要快多了,果然天赋差距吗。。。
跨过心理门槛之后,她很快适应了这种节奏,并把红绸抓来当做安全带,把她与青蛙系在一起,避免掉下去,做完这些,才有空回头观察战况。
两道速度飞快的光影互相纠缠,打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不可开交。
比想象中用了更短时间,回到城中。慕千昙拍拍铃铛头顶,示意她放慢动作,免得被人发现不对。
废墟之上有不少人在张罗着救人,一些在表演节目,一些站定不动,簇拥起来,观看者山上的争斗,交头接耳,纷纷疑惑问道:“那是谁?”
一鹅一蛙静悄悄穿过众人,并未受到阻拦或探究目光。
若是在寻常,这粉色大青蛙与怪鸟的神奇搭配,绝对会引起一番惊慌失措。但大家刚经历过黑狗破坏城镇的惨事,此刻山上还有两个不明人形纠斗中,谁都管不上这小小的奇怪之处了。
发现这点,慕千昙又拍她脑袋,恢复到原本速度,跨越大半个街道回到戏梦馆。由于黑狗的目标就是她们,所以街道被的损害也就到这边为止,再远处就毫无影响了。
走到大门近前,那位柜台老者背靠门扇,一只脚跨过门槛,衣袍被尘灰沾满,脸上也一片血污,人倒是还精神,一手捂住额头上的伤口,一手指挥着屋里人搬东西。外头地面被清理出来,横躺了数位伤者,都不严重,还能抱着伤处哀哀痛呼。一位黄衣女子穿行于伤者间,给他们递水和药。
她就是这趟回来要找的人,丘水。
方才裳熵被抓来丢来丢去,让慕千昙察觉到危机感,以及此次任务失败的可能。虽然后面又追上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也不想坐以待可能会到来的毙。
而以她现在的企鹅身体,也不知是打人还是被打,参加与潇仙的决斗,无疑只有被拿捏的份。所以她转变了作战方针,除了打架,她还有其他事能够做到。
那就是,从民间瓦解对壶神的信仰,让这家伙没有退路!
企鹅昙跳下铃铛,垫着爪溜去丘水面前,挺起胸,展示出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