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平静,仿佛完全没受影响。慕千昙表面不动声色,脑中回忆着自己涂抹药液的过程,确定自己涂上了,沈心给的药应当没什么问题,便更细致观察那女人表情。
“哎呦,好痒啊。”幽怜梦用另一只手捧住脸,琉璃镜后的眼睛弯起:“真是受不了了,怎么这样对我啊。。。。你想我这样说吗?瑶娥。”
慕千昙心中微沉,难道是没起效?她一手悄悄伸到背后,握住孤鸿,口中道:“没有感觉?”
“唉,有感觉,”幽怜梦叹了口气:“只是这点并不算什么。”
从袖中抖出一把短刀,迅捷砍向中招的右手,使之齐肩断裂,连带着服饰一齐掉落在地,弹跳几下,断口处竟没有血流出。
慕千昙正惊讶之中,就见那手臂如蛇般闪电窜来,扼住她脖颈,向后翻去,重重摔倒,半边肩膀都悬在暖池之上。
抬手抓住那只右手手腕,用力往两边掰开,却如铁铸般无法撼动。慕千昙难以招架此番惊变,脸色很快变红。
裳熵挣扎得更为激烈,额头砸着地面砰砰作响:“喂!喂喂!你又要干嘛啊!”
幽怜梦腰肢款款走向倒地的女人,一脚越过她腰间,跪下。身悬在她上方,接着用左手按住女人肩膀,与右手配合,将她翻过来面朝下。
接连在她手里吃瘪,慕千昙心中怒火熊烧,掌心刚聚起灵力,就被后劲突如其来的剧痛激散。
“啊。。。”她低低呻。吟,整个身体绷紧,生理泪水从眼中溢出,滴在暖池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幽怜梦轻抚着她发丝,看着那枚从自己指尖拔出来后,重刺入女人后颈的银针:“这叫什么来着?百目虱爬?听起来就很可怕。你之前可乖了,怎么现在还敢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吶。”
“顺带一提,你刚刚问我感觉如何,我觉得自己亲身体会更清楚哦,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慕千昙全身颤抖着,微微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呼吸急促而断断续续。眼眶红透,泪水不断涌出,滴入暖池。
细小爬虫于血管中冲动肆虐,带来几乎掀开肌肤的疼痛刺痒,她竭力咬紧牙关,把整个胸腔里快要爆发的痛吟忍在唇中,细长脖颈间鼓起血管青筋,脑中闪过一阵阵铺天白色。
她想要挣扎,但被幽怜梦牢牢压住,双手也被叠在一起,抵在腰后。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之下,手指都在抽搐,灵力根本无法凝聚成形。
见她疼得耳朵尖都发红,幽怜梦笑道:“你应该有解药吧,放在哪里?不告诉我吗?那我可要搜身喽。”
她说着,用手背拂开身下女人的长发,手指勾住后衣领向下拉,露出半个纤瘦脊背。浅蓝色妖纹沿着女人微微突出的脊线一直向下,中间如同血管般向两侧蔓延,如同瑰丽盛开的蓝色花朵,还在随着心跳一起微微搏动。
指尖游走于背部肌肤上,幽怜梦端详片刻,开口道:“妖纹也在,还真是你,看来你没说谎。”
看见那片几乎印刻于视网膜上的蓝色纹路,与后背大片的雪肤,裳熵眼眸颤抖着,僵愣在原地,继而烧起暴怒之火,使得她头脑轰然炸开。
咬牙抓住偶人衣摆,用力扯动,肩膀咯哒一声脱臼,挤着身子向后弯去,裳熵张口咬在偶人手臂上,撕下一大块肉,口感清甜,伤口处没有血流出,本该是骨头的地方却是几个孔眼,原来只是藕做的人。
她咽下那块藕,接着咬断藕人手臂,自身弹起,抓住藕人肩膀,给自己正了骨,同时把她踹飞,就要向慕千昙冲去。可另有一位藕人扑来,抓住她脚踝,让她朝前扑倒。
与此同时,那边慕千昙察觉到后背一凉,她呆了几秒,在奶白色暖池水面看见自己红透的脸,屈辱与愤怒混合,融为另一种极端的憎恶,如蛇蝎从心里冷窜而出。
她歪过头来,撞在岸边,瞬间头破血流。这以疼治疼之法,反倒换来片刻清明。她被攥住的双手凝出灵力剑刺,反手握住,猛地刺向幽怜梦手腕,扎了个透心凉,血流不止。
确认身份之后,幽怜梦被扎穿手也不恼火,飞身向后滑退而去。慕千昙撑地翻起,裙摆旋转成一朵冰蓝色昙花。她跟随而上,反将幽怜梦按在身下,毫不犹豫一剑捅进她腹部。
噗嗤!剑刺扎入肉中,幽怜梦微微睁大眼:“真捅啊。”
慕千昙额上挂下几行血,给冷面添上几分艳丽,眼中还有百目虱爬引发的生理泪水,不断冲刷着血迹,滚落到下巴处滴下。她看似在哭,却面无表情,只冷冷盯着身下之人,把剑刺捅的更深些,而后拔出。
幽怜梦咳嗽几声,无奈笑道:“扒你衣服是我错了,我承认,你也捅我一剑,扯平了?”
慕千昙盯着她:“这算什么扯平,先撩者贱,这一刀是你该受的,但我还没解气呢。”
幽怜梦叹气:“那你要姐姐怎么办呢?”
“别他大爷的套近乎,”慕千昙握紧剑刺,冷笑道:“要我尽兴,才算扯平。”
算字刚出来,剑刺再次刺下,刚入肉就拔出,血肉飞溅,接连不断捅了七剑才停。加上第一剑,共有八剑,剑剑入肉,可怕至极。
裳熵本要冲过去,见此情况,默默停住脚步,蹲下。身来,装作很忙的样子,把刚刚扯下来那根藕人手臂拿起来啃。
另两位藕人本想去救主人,见那血肉横飞之状,也及时刹住闸,肩并肩与裳熵蹲在一起,三人一同围观着。
幽怜梦捂住腹部:“够了!再捅就是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