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名人说过,一个谎言的出现,往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
芽久现在切身体会到了。
半小时前的她怎么都想不到不二还会再打来一个电话,还好死不死地被迹部给接了。
少年的声音和平常听不出什么区别,甚至还更温柔了些:“怎么不说话?”
芽久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回来再说吧,唔,我打来是想起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什么?”
“朝雾阿姨回来了,下午刚到。”^_^
短短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芽久原地石化,后面说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挂了电话后,她丧气地垂着头看脚尖,脚上穿的是女佣给她拿来的拖鞋,现在身上穿的听说是从迹部妈妈衣柜里拿的一套没穿过的连衣裙。
纯白色的,方形领,设计应该是很显身材的那一种,但穿她身上有点大了,尤其是胸口那一块,松松垮垮的,动作一大,肩膀上的布料就能滑下去。
但芽久刚从浴室出来后问女佣要了几个夹子夹住,勉强固定住了。
“怎么不吹头发?过会儿有雨,晚上会降温,真不怕发烧?”
迹部朝她走去,视线落到她裙摆下膝盖的伤口处。
伤口泡了水,还在泳池边剐蹭了一下,看着触目惊心,有发炎的迹象。
他“啧”了声,站到她面前,抬起下巴,视线落在她惨白的脸上:“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谁给你打的电话吓成这个样子?啊嗯?”
芽久根本没注意听他在问什么,答非所问地:“我……我妈……”
是她妈妈打的电话?
迹部想起方才她手机上来电人“不二子”,莫非她妈妈姓不二?
“不管谁打的,你先把头发吹干,本大爷让人把药拿上来,你这伤口又流血了……需要重新上药。”
“唔。”
芽久平时其实没那么怕她妈的,主要是因为她妈回来的太过突然,以及她自己心虚的紧。
怎么就这么巧在今天回来了呢?
她叹口气,认命地重新回到刚才的浴室,拿吹风机吹干了头发,一出来,就看见迹部景吾坐在二楼客厅摆放的沙发上,面前的玻璃桌上放了个医药箱以及一袋刚才医院开的药。
听到声响,迹部抬起头,不冷不热地道:“头发吹干了?”
“嗯。”
芽久一看到他就想起方才在泳池里的场景,刚从泳池出来那一会儿脑子还是懵的,现在清明过来,一回想,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还是她活这么大以来跟异性接触的最大尺度。
“过来。”
“干……干什么?”芽久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过来上药,你是没有痛觉吗?”
芽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之前洗澡的时候就有些刺痛,后面被不二那通电话打的心神不宁,完全没有注意。
“是有些痛。”
她磨磨蹭蹭走了过去,坐到离迹部稍远的沙发上,弯腰去拿桌子上放的药膏。
“笨死了,先消毒。”
迹部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双氧水喷雾,走到她面前蹲下。
“我可以自己……”
话说一半,迹部景吾抬眼一瞥,深蓝色的眼睛透着冷冽的寒光,表情好似在说“本大爷纡尊降贵给你上药,你居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