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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的是,她后来竟拿了个账本出来,说是向每名男子收取了金银不等。强奸良家幼女,被她这账本给变成了逼良为娼,性质就变了。

而她也以按逼良为娼之罪,判了五年,是此案中最轻的一个,前两年已经刑满出来了。

周冶一边听他说,一边搓又了几把,抬起脸来,水珠顺着洇湿的鬓角往下流:“有意思!”

曾怀义、梁夫人的仆人、霍家郑氏。。。。。这不又连上了?这些人莫不与当年有关,还真如孟珂所言,得从霍家案查。

洗墨递过手巾,他接手抹了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把他叫来后堂,算了,我去前厅看看。”

他倒要看看,还能牵扯出什么来。

***

周冶在堂上坐下来,扫了那虞三一眼,冷脸问道:“说说看吧。”

那虞三说,他那夜撞见郑氏失魂落魄地跑过去,当时没多想。等他发现曾怀义的尸体,惊吓一场,什么都忘了。之后想起来,又觉得她一个妇人,应该是看到死人吓到了。可官府多日未查得真凶,他又想起多年前传过的霍家的风言风语,左想右想都不对,这才来衙门举告。

“那你说,郑氏是如何谋害曾大人的?”

那虞三缩着身子站在一旁,陪笑道:“这……小的也没看见,想必是有同谋。或是曾大人酒醉无力,那郑氏乘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有些悍妇,是很有些能耐的。”

一听悍妇,周冶扫了他一眼,脖子上几道新鲜的红色抓痕,差点笑出来,忙咳了一声掩盖,又绷起脸来。

虞三煞有介事地道:“这郑氏。。。。。。这霍家当年犯了事,正是曾大人抓的。郑氏必定怀恨在心,回来这两年,装作安安静静过日子,其实一直伺机报复呢。”

周冶看着他:“那你倒说说,这霍家到底犯了什么事?”

知晓此事的人可不多,他若知道,就更有意思了。

虞三果然道:“那小人就不知了,从那时候起,说什么的都有。但那曾大人抓人是真,怀恨之事必定也是真。”

周冶没接话,转而问:“撞见这郑氏之事,你家夫人可知道?”

虞三脱口道:“夫人不知。”

说着,又补充道,“夫人昨夜之前不知。小的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直未敢说,直到昨夜才秉明了夫人。但夫人心善,万万不信,又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无证无据的,万不可随便对人说,只怕冤枉了人。”

周冶“哦”了一声,笑道:“那你如何不听夫人之言?”

虞三道:“小的原也打算,就听夫人的,可昨夜。。。。。。”

说着,压低了声音,哆嗦着道,“昨夜里,小人竟梦到了曾大人。他眼里流出血来,说我知情不报,让他死不瞑目,我若再不说,要掐死我呢。”

“醒了一看,脖子上果然有伤。。。。。。再一想,夫人心慈,哪里知道这世间就是有那心如蛇蝎、永无悔改的毒妇。故而。。。。。。斗胆瞒着夫人来了。还望大人明查。当然,最好。。。。。。不要对人说,是小的来报的!”

“您是想用那郑氏,给此案做个了结?”县衙外,街头如织的人流里,一个嬷嬷低声道,“只怕这一个郑氏不够……”

“一个不够,便多给几个。”

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似笑非笑地道,“这曾怀义是个好钩子,可不能浪费了。我自要用他,将那些漏网之鱼,一条接一条,都串起来……”

嬷嬷拿不准:“那周大人,可会如我们所愿?”

“这位公子县令,几时勤政过?如今这么焦头烂额地天天查案,那张小白脸儿都憔悴了几分。我们帮他一把,把这案子了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着,她转身看了衙门一眼,“这台阶丢过去,他若不下,自然也有人来推着他下。”

“京城那边,人也该到了。再催一催,务必查得详实!”

“是。”

衙门里,周冶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将虞三交给涤砚,匆匆奔池老板家去了。

这么一耽误,到了嘉县城已近晌午,早膳未曾吃上,此时也顾不上用午膳,主仆三人便直奔那池记去。

周冶跨进店门,一抬头,内堂里正好走出个人来。

还是个他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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