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断臂残肢,和惊怖与悲伤吗?
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充盈着力量的歌声,好像带着她看到了宽广的某个海滩,凉爽的海风吹进岸边的酒馆。
他们围坐桌前,推杯换盏,相视一笑,畅谈人生。
朗姆酒棕色的酒液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着金边一样的光。
像个邀请一样,他们朝她举起了杯子。
【butwishyoulastfarewell
但愿这是和远方的家乡
andthehomefaraway
最后一次的告别
inderh?llennacht,untertodesangst,
地狱般的夜晚,充满死亡的恐惧
spieltdasmeerseinspielmitihm。
大海邀请你参加致命的游戏
……】
歌词的文意,似乎有那么点不详,可是旋律却又很有张力和生命。这种对抗的拉扯,几乎就和危险而迷人的大海一样。
她看向了他。
特拉法尔加·罗没有轻声跟唱,而是在激昂飘荡的旋律里,听到了遥远的海声。
那不是故乡的海,他在故乡的时候,鲜少去海边。
那不是在堂吉诃德家族随船飘荡,举目无亲的海。
那不是米尼恩岛冰冷刺骨,风雪交加的海。
而是从飞燕岛启航,伴随着镇上居民的欢送,伴随着喜悦和泪水的那片海。
挥动的双手,告别的呼喊,不舍的祝福。
那片温柔承载着这艘明黄色的小船的……喧嚣的、幸福的、安宁却踊跃的深蓝之海。
而这不断延伸的海,又将带他前往未来。
他的表情此刻变得异常的柔和,平日里蹙紧的眉头松弛开来。眉眼只剩下了带着怀念的温柔。
歌声持续了一轮又一轮,就像不会停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