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乳名小七斤,这么没头脑恶趣味的名字自然是白微澜取的。
大名是顾凛柏赐名“顾璟尧”,尧便是堯,从垚在兀上,取高远之意。这个名字饱含了顾凛柏对小侄子的期望和赐福。
抓周的时候,顾凛柏也来了。
席子上铺子一层白色毛毯,上面放了文房四宝、刀枪兵器的木雕、算盘金银珠宝等东西。
礼部主持的官员掐着吉时准备喊开始抓周,但顾凛柏抬手止住了他。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了顾凛柏身上,都是亲人没有什么不敢直视天颜的忌讳。
只见顾凛柏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一方明黄绸缎包裹的巴掌大小东西。
没待他打开绸缎,周围便齐齐倒吸一口气。
他手里拿的什么不言而喻。
后宫一直空悬,大臣们隔三差五催顾凛柏为江山社稷早日大婚,但顾凛柏纹丝不动。
他骨子里觉得自己是一名征战沙场的武将,此时高坐朝堂整日殚精竭虑其实局势所迫。
他自小看见父王对亡母刻骨铭心的思念,他这辈子也不会被情爱羁绊住。
顾凛柏在众人惊诧中,把御玺放在了一堆抓周物件中。
白微澜出声想阻拦,但奕王却知道顾凛柏所想,他道,“只是看小七斤自己抓什么,一切都是天意。”
顾凛柏看着白微澜道,“这皇位没道理一直要我背着,你不想做,你儿子就替你做。”
白微澜面色一顿,论甩锅没脸没皮,顾凛柏自然不是他对手。
他道,“大哥心中有大义心系苍生,我只关系我一亩三分地,再说我勤勤恳恳充实大历朝的钱袋子,你这做皇帝的不表彰还埋怨。”
“我一年给国库赚五百万两,我容易嘛我。”
顾凛柏看白微澜一眼,“我只看到你整天忙着孩子媳妇儿热炕头。”
“那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国事家事两手抓。”
两人说着,只见宴绯雪把小七斤放在毛毯上,宴绯雪刚松手,孩子嘴里咿呀咿呀不满,抱着宴绯雪的手腕不撒手。
还蹙着眉头水汪汪的望着宴绯雪,趔趄着小步子往宴绯雪怀里钻。
这孩子和白微澜一样,非常黏宴绯雪。
那五官模样七分白微澜三分宴绯雪,白胖胖的唇红齿□□雕玉琢。
宴绯雪摸摸儿子脑袋,笑着哄道,“去给爹爹抓一个东西来。”
小七斤嘴巴像是金鱼吐气泡似的嗷了声,像是打奶嗝嘟囔着嫩呼呼的腮帮子。
孩子口齿不清,小奶音一顿一顿道,“给,爹爹,抓!”
他慢慢爬在毛毯上好奇的打量这些物件,最后目光直直落在了最远处的一方御玺上。
白微澜直呼犯规。
“顾凛柏心机的很,那明黄的绸布肯定吸引孩子。”
顾凛柏满意道,“黄金也没见小七斤抓,可见他是天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