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
屏风上的山水仕女图逐渐从晦暗染上明亮。
紫檀木架上的白云瑞兽炉中,残留一丝的温热正与冷意炉壁交融;大红喜帐轻轻晃着,金丝缠钩下的流苏,也悄悄欢快的扭动着庆祝着。
一夜迷离酣畅,白微澜神采奕奕醒来。
他怀里空空,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无与伦比的背脊,肩胛骨凝着细碎的盈光,背脊线条漂亮又凝实。
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背,主人的脸确是背对着他的。
白微澜不满。
他往那背脊轻轻挪动,健硕的前胸义无反顾又强势的挤压掉空隙中的冷意和晦暗,轻柔的和美人后背亲密相贴。
触感凉润而光滑。
宴绯雪虽然在睡梦中,但他的身体由冷漠变得热情,毫不吝啬的在熟悉安心的怀里散发暖呼呼的温热。
白微澜心满意足的轻轻喟叹,下巴搁在那圆润光洁的肩头上,乖乖的等宴绯雪醒来。
两人之间的体温和气味纠缠依偎着,发现白微澜裸露的皮表,霎时争相恐后钻入温暖的肌理没于骨髓里,若有似无的抓挠着。
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白微澜望着那恬静的睡容,目光逐渐幽深。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只是唇角贴着细滑的肩头,温热的手心一寸寸摩挲着昨晚韧劲儿十足的莹润一握。
他们的新婚夜,宴绯雪把他绑起来,重新像当年冲喜那晚来了一次。
白微澜虽然有阴影,但也配合宴绯雪。
在宴绯雪面前,他毫无心理负担,宴绯雪让他坦诚而炙热。
甚至试过一次后,白微澜最喜欢这种姿-势。
以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入,不仅因为像畜牲,也因为这样看不到宴绯雪的脸。
但好在宴绯雪有很多足以欣赏到他神情的姿-势。
不过,经过昨晚的新婚,白微澜喜欢上了这个新的方式。
宴绯雪想要亵-渎征服高山的神情净收眼底,美人肆意驰骋在山峦冲向幽幽的暗谷,不知是风动还是幡动,山与美人融为一体滋养出繁花似锦的春意。
静歇下来,才发现是美人心动。
美人疲惫不堪又迷醉餍足的趴在山坡上,享受凉风拂过后背薄汗带来的清爽,完全不知道山洪正在悄然爆发,他被迫开始新的征程。
一路颠簸失控又破碎的祈求,美人好看的躯体虔诚的匍匐在山脊上求饶;但山洪倾泻,吞没了细碎又绵长的哭-吟,又心生怜爱地将他袭卷至花海,又抛向了云端。
白微澜嘴角勾了勾,开始忍不住细细的轻吻怀里的人;
细碎的吻从后颈辗转至侧颈、耳廓、轻轻撕咬着他最喜欢的耳垂;待人从睡梦中轻轻发出一丝嘤-咛时,他又沿着下颚吻到了鲜红饱满的唇瓣。
宴绯雪被亲醒了。
他颤动着乌黑的睫毛,晨光映得他下阖的眼睑像弯弯月牙,薄亮又浸着恬淡笑意。
“又来啊。”宴绯雪嗓音还在睡梦里,软软糯糯的笑着。
他身体还未苏醒软绵绵的乏力,手心却下意识抚摸贴在自己嘴边的脸颊。
动作轻柔带着无边的纵容和爱意。
白微澜啄了下宴绯雪的眉心,低哑怜惜道,“不来。”
“昨晚晏晏好棒。”
宴绯雪翻了个身,绸面红锦被发出难-耐的窸窣声,他迷迷糊糊钻入白微澜怀里,两人相拥接了一个柔情十足的吻。
两人大婚,白微澜有半个月婚假,一直休沐在王府。
衙门要是有什么重大紧急的事情,才会把文书送到府上。
宴绯雪两人又不用进宫谢恩又不用晨昏定省,日子实在太悠哉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