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农的茶叶只能按照官价售卖给山场来收的官家。
并且还要给官家那笔预付款的息钱、茶税、土地税。息钱可以折合成茶叶抵税也叫“折茶税”。
除此之外,往往一百斤茶叶卖给官府,还得产出二十到三十斤的“茶叶消耗税”。
各地茶产区茶叶会统一运送至来凤州的山场。各个州县的商号要想拿茶叶,必须拿着县衙开局的官府批文,去京城的榷茶务交钱办理茶引;然后再拿着茶引去指定的山场拿茶叶四处售卖。
秦家就是巴结历任遥山县县令,垄断了县里的贩茶生意。
因为垄断,秦家曾经把茶叶炒到了“三分粮食七分茶”的价格。
最后逼得各路商号私自和茶农拿货。虽然贩卖私茶是要做牢的,但是茶农苦,被官府压迫剥削,手上有茶却不是自己的,看着秦家把茶叶炒的翻天,都铤而走险搞起了私茶。
同理的酒生意也是,必须得从官家拿酒曲酿酒。
所以,秦家发家仅仅两代人,先后攀上赵家和衙门,在遥山县也占有一席地位。
秦敦此时一番话威胁出来,周围都沉默了。
一种畏惧又不甘的情绪露在每个人的脸上。这些人或多或少受过秦敦的欺负,也为了避免不受欺负跟着秦敦欺负别人。
王谦以前也耀武扬威惯了,自从赵家倒下后,他一再缩着脑袋做人,但秦敦可不会放过他。
秦敦看着周围一双双逐渐灰暗收敛的眼睛,猛地一脚朝王谦腹部踢去。
林子雅吓的一大跳,下意识蹿到一边。而周围人也是一样都惊散开来,反而以一种包围王谦的样子围观着。
王谦惊惧后颓丧怅恨。
秦敦见状洋洋得意。
“胆子大了哈,几天没打你,还想着联合别人来打我了。”
秦敦舌尖抵着厚肉的腮帮子,准备俯身赏王谦耳光,只见认命的王谦忽的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身后。
秦敦眼皮一跳,后脖子扫来的疾风让他空防的后背生了疙瘩。
那野鸡还想搞偷袭!
可秦敦一回头,只见谷雨拿起门杠狠狠甩了过来,但是那门杠
见秦敦回头,气势一扫而空,颤颤巍巍的打着抖。
“你,你不能欺负同学。”
秦敦揉了揉手腕,看着嘴角紧抿而嘴皮子还忍不住战栗的谷雨,他打量着笑话人自不量力,“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管他。”
他刚说完,嘴角嘲讽还没扯开,余光中只见一个凳子飞来,瞬间头皮发麻。
嘭的一声,而后四周惊叫出声。
放鹤凶狠道,“打啊,我没死就是你死!”
与谷雨不同,放鹤每次打架都不要命的架势,把秦敦唬的一愣。而这空当,小栗儿已经掏出了一把干辣椒粉,朝秦敦扫去。
众人见谷雨和小栗儿都动手了,一时间血气上涌直冲头皮。
放鹤毫无畏惧的气势,谷雨胆怯却挺身而出的勇敢,三岁半奶娃的奋不顾身。无一不激发少年们的血性。
三人是他们里面个子最瘦小的,年纪也是最小的。
什么秦家少爷打不得,什么秦敦身手好不要招惹,什么忍忍就好就过去了。
难道要忍一辈子吗。
三人这种反抗又团结的气势,一下子把周围少年激发的热血澎湃。
见秦敦要扯住小栗儿的手,王谦立马一脚踢秦敦膝盖,后者弯腰之际,身边围着的学生都涌了过来。
那一张张怒气爆发的脸,一双双拳头雨点般的砸了下来,像是暴雨聚集成晦暗的滩涂,秦敦被逼至阴暗逼仄的礁石缝里,嘴角口鼻都是腥咸的气息。